底……这样的病人,催眠起来恐怕也很不容易啊。
路易斯再次感到沉重的压力。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问。
“如果我死在这儿,你们全家都要遭灾。”安乐冷静地对路易斯说,仿佛他的死只是一件小事,随时可能发生的小事,而他们必须考虑到这件小事,仅此而已。
“你不一定会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催眠失败,我会把你送回安先生那里……”
“不。对不起,把你牵连进来,我很抱歉。我只能……只能这么做了。”安乐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很烦躁,已经到了这种时刻,不让老爹感到负罪感,然后慢慢接受没有他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吧。坚定了信念,安乐重新抬起头,对路易斯说,“我要你带我去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就这一个要求。你治得好治不好,我不管。”
“好吧……我们晚点启程,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安静的治疗。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路易斯顿了顿,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治疗这么没有信心吗?”
安乐笑了一下,回答:“因为我根本不是什么嗜睡症。不需要你们催眠,我会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自己被杀……或者是,更糟糕,他被杀。无论怎么选择,这个事件都会一次次重复出现。”
房间里一时死寂。
“……我已经受够了。”
安乐疲倦地移开目光,凝望着窗棂。
另外一边,安德烈拿出了全部的族长日记,摆在安东面前。
安东没有问,为什么这种东西不早给我,因为他知道,这里面涉及到本家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安德烈能在这一刻把秘密全部交给他,那是要顶住整个长老会的压力的。
两个男人交换了目光,他们心中都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安乐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