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我……对不起……”

安德烈听完,闭上眼睛,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他直起身子,干脆地离开病床,他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这个人不属于他,可是,却那么像他那个傻乎乎的弟弟,那个以为用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交换他活下去的机会,而傻乎乎地跑到敌人阵营里,结果被分尸的白痴。

他们都喜欢说一句话,对不起。

――呸,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既然知道对不起,还做这种伤害人的事,混账!

“你们说完了吗?”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狭长的走廊中,男人的脸在逆光中模糊不清,安德烈勾起唇角,恢复张扬恣肆的模样:“说完了。”

“……说什么了?”

“他说他爱的人不是你,”安德烈笑容加深,“他爱的是安大略。”

“……”

“他说如果他睡不醒,他的继承权转交给安大略,还有继承人戒指。”

“……族长,”安东硬生生把那句“我不该跟你废话”忍了回去,咬牙道,“请自重。”

安德烈离开之后,安东推门进屋,印度来的安息香已经点好,窗帘垂下,营造出适合催眠的环境。安东把安乐抱起来,放进沙发椅中,他在安乐对面坐下,不受外界打扰的封闭催眠正式开始。

安东扶住安乐的肩膀,手心微微出汗,他凝视着安乐的眼睛,沉稳地说:“我们开始。”

……

根据佛洛依德的理论,梦有四种功能。

第一,实现愿望。

第二,实现恐惧。

第三,阻止醒来,伪装满足身体需求。

第四,无序联想。

安乐的第一个梦中,他在吃大龙虾,满桌子的都放着大大小的盘子,盘子里盛着红焖龙虾、清蒸龙虾、油炸龙虾。“好吃好吃,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