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别多少年,他们都记不得了。吴文博放开粉黛,见她面泛桃红,娇喘连连,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粉黛盯着他的脸,不语。脸上居然泛起一抹潮红。

这样的怀抱,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二人滚落到柔软的大床上,迫不及待的开始一番云雨较量。

吴文博还是如几年前那样粗鲁,而粉黛已不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无知弱女,她已经在妓院经过了千锤百炼,床第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粉黛使出浑身解数,把吴文博伺候得酥皮软骨,精疲力竭。

吴文博从前就迷恋烟花女子的放荡风骚,风情万种。所以家有贤妻,却还老是经不住诱惑,喜欢往青楼跑。

如今,昔日的被道德礼数包裹得严实庄重,不苟言笑的妻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千娇百媚的绝色妓女,自然有一番与往日不同的美妙滋味。早知道她竟是这般尤物,就不休她了!

由于太累了,事后吴文博对粉黛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抱着她的香躯,迷迷糊糊的睡着。

看着旧时的相公,那张熟悉的睡颜,那满足的神情……粉黛终于忍不住,默默的落泪。

“相公,原来你就是喜爱这样的女子?原来你就是流连这般的情趣。若早在吴家自己就大方识趣些,是不是相公就会青睐?婚姻就能得以保住?可是这些楚楚永远给不了你,只有粉黛可以。”她在心里悲痛欲绝的想,小手把吴文博的手紧紧握住。

怀里的男人那张依旧年轻的脸,引得粉黛感慨万千,多少思念多少幽怨。粉黛在他面前一次次卖弄风骚,一是怨他当初的无情,二是提醒自己,你已成青楼女子――妓女若是羞赧,那是装腔作势。是欺人欺己,连自己都会不齿。

泪流双行,冲掉了脸上的胭脂粉末,素净了顾盼秋波的眼。

窗外宁静异常,有新月轻悬。

屋内红烛已过半,烛泪泻满银烛台。

她思绪恍惚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双喜高照,红烛摇曳。同样的男人,同样的场面,同样的一人入睡一人默然落泪。

她再次望了吴文博一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抚他那俊郎的眉眼。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若磐石,却不想泄露了满眸温情。

她突然想起了出嫁时娘亲手为她盖上的那张喜帕,现在不知已在何处。她甚至清晰的记得,喜帕上的那对鸳鸯的神色,雍容而缠绵。

鸳鸯织就欲双飞。一对鸳鸯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可见她和吴文博不是一对。要不,为什么从前他们从没心心相印过,而唯一的情投意合之夜,却是在青楼妓院里呢?

吴文博大概还算飞禽,他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可是她没有翅膀不能飞翔,她也没留在原地,她在走,且早已走过罪恶的边界。

粉黛觉得有些讽刺。

粉黛不舍的用手最后抚摩了他的发,便轻盈的起身,匆匆离开了。

就像以往的任何客人一样,她没有陪他过夜。

她认为,他对于她,就是一名普通的客人,鱼水之欢后,再无瓜葛。清楚明了。

她真是那么认为的,又或许,她必须那么认为。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一名青楼女子。她自嘲的瞥瞥嘴。

当那些思念一寸不留的全融化进生香活色的青楼里,谁又能听得见她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