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粉黛安静的说,好。

那天下午粉黛唱了曲《白雪遗香》:

“昔日长叹一只孤单雁,今日孤单谁把俺可怜,花容多瘦减奴的小命儿呜呼将谁怨,对菱花,欲待瞧见不忍的见,一阵阵的心酸,叫奴越想越难,奴恨就把菱花摔碎了,乌云撕的纷纷乱,从今不受这凄凉苦,总不如把俺牵连气儿断。”

不似以往词曲含蓄委婉的风格,没有千回百转的曲折,少了些才子佳人含情脉脉的做作姿态。这首词直抒胸臆,酣畅淋漓。配合粉黛清喉娇啭、珠圆玉润的嗓音和隐约扭动的婀娜小蛮,别有一番情致。

老少爷们听得津津有问,叫好连连。

忽听得台下有人议论。

“吴兄,在下没骗你吧,我就说这玉香楼不比你们那醉欢院差吧!你看一个唱曲儿小妞,就出落得这般标致。”一位书生摸样的公子哥嬉笑着说。

“哎!陈兄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位唱曲的粉黛姑娘,想当年可是玉香楼的头牌花魁呀!那是色艺双全,倾城之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折不扣的才女!要在床上,风情万种,一身肌肤皓如凝脂……真是天生的尤物,醉到半个苏州城呢!”着青衫的青年神情得意的轻摇折扇,似在回味一道鲜嫩绝伦的美味。

“哦?想必大哥已经有幸品尝过了?”书生羡慕不已。

“嘿嘿……”青衫暧昧的笑得两声,只是不语。

“说得我心痒难耐了!我到想见识下她在床上什么个风骚浪荡法!”书生兴奋的做吞唾舔唇状,突然转过头,说,“平日吴兄到这美黛成群的地方总是格外亢奋,今日怎么一言不发呢?吴兄想不想尝尝昔日花魁的滋味?吴兄?吴兄!”

众人这才发现吴文博目光锁定,像受了什么惊吓,面色苍白异常。

早在与粉黛四目相对那时,他的身子就像僵硬似的,动弹不得。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妓院的台上,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唱曲妓女,竟是五年前被自己无情休掉的妻子魏楚楚!

虽然此刻她发行已变,庸脂俗粉,衣着艳丽,但她那清澈的眼睛,哀怨的神情,他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她就是当年那个不省事世,不爱说话,易哭,且善良多愁的妻子,楚楚!

五年没见到她了,自己时常会想起她。会想,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改嫁了。除了她再也没人会那么仔细贴心的为自己穿衣了。

没想到她竟沦落到做了妓女。

她也看着吴文博,从她那呆滞的神色看来,她也认出了他。

远远望去,她眸子里有惊讶,有尴尬,有难堪,有自责,有哀怨,有恐惧,有羞愧,还有被深深埋藏的不为人知的思念。

两人就这么遥相凝视着,一时间,千叨万絮,化做无言长相对。

书生喃喃自语道:“难道吴兄与粉黛姑娘是旧相识?”

沉默太久,台下有人开始起哄,粉黛快速抹干了眼角的热泪,匆匆往楼上奔去――

让她以妓女的身份,和曾经的相公,邂逅在青楼里。一个已沦落妓女,一个为嫖客。情何以堪?

有个壮汉大声呵斥着:“小妞!还没唱完呢!你跑什么?大爷可是给了钱的!”说着就伸手捉住粉黛的手臂。

粉黛痛得轻呼一声,五官扭到一块了。

吴文博“噌”的站起,看见粉黛拼命对自己摇头,示意他别去。想了想,他又缓缓坐下。

秦妈妈三两步跑了过来,看了看粉黛眼角的泪,再看了看闹事的壮汉,精明如她也猜到个七八分。她开始拼命说好话,“哎哟大爷,您这是干嘛呢?还真和我们粉黛计较?粉黛今天是受了风寒,她带病前来为大家助兴的。大爷您就别跟她一个女孩子计较了,要不,我老妈子再给您找个鲜亮的,单独伺候爷?算我们玉香楼照顾不周,赔礼道歉了。”说着,她焦急的用团扇拍打那大汉的手腕。

这番话才平息了这位酒后的客人。他愤愤的松开手,甩袖回到座位上。

秦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