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表哥笑话,我之前去林园,也有被李氏吓跑的意思在,也许是因着那桩婚约,她想?置我于?死地,如今这事还没算清楚,她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陆暄和听?到涉及人命官司,面色也严肃起?来:“对外宣称的死因是什么?你可知道当时现场如何?李氏那段时间接触到的人可有问话?”
林蕴答道:“死因是中了碳毒,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现场已经破坏了,老夫人没问话,接触最紧密的丫鬟消失了。”
陆暄和很快抓住要点:“你觉得李氏不是死于?碳毒是吗?”
林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我知道这个推测没有什么道理,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我直觉上,李氏不是死于?碳毒,或者说,她不只?是死于?碳毒。”
在一个大理寺官员面前,说出一些毫无根据、单靠直觉的推断,林蕴有些不好意思。
但陆暄和并没有轻视林蕴的话,而是说:“你作为案件的旁观者,并且和李氏打过很多交道,你的直觉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并不是无理取闹,可以作为参考的方向。至于你的直觉到底对不对,验证它是大理寺该办的事。”
林蕴心想?,也难怪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陆暄和,他实在太可靠,更别说林蕴还是在风雨飘摇、步步惊心的大周遇见他。
听?到陆暄和并未全盘否定她的猜测,林蕴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这事属于?家宅阴私,老夫人已经定了调,她定是不允许光明正大查此?事的,我目前没办法?把?这事捅到大理寺。”
如果林蕴只有调查李氏这一桩事,她当然可以和宁远侯府撕破脸,但等冬天过去了,她还要好好种地,更别说手上还有一封没送出去的信。
有所顾忌,便没办法?义无反顾地冲动了。
陆暄和伸出手,隔空点了点林蕴的眉心:“别皱眉头了,此?事大理寺没法?管,那不是还有我吗?我来帮你管。”
等听?了陆暄和的计划,林蕴惊讶于?他的大胆:“这样行吗?不会被抓住吗?”
陆暄和自豪道:“大理寺的案子比这离谱的多得是,更大胆的事我也做过,放心,没问题的。”
也不怪林蕴惊讶,陆暄和要找个仵作赶到林家别院,然后趁着停灵三日,偷偷去验尸。
“表妹你怀疑李氏死因,但目前的人证物证都没了,那就只?能让尸体?说话了。”
林蕴再三确定:“这事不会连累表哥吧?”
得到陆暄和说他会布置好,不会被发现的答复,林蕴这才同?意。
至于?李氏死了,还要被偷偷剖尸,林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压根没有什么尊敬李氏这个死者的意思,就李氏对她犯下的那些恶,林蕴不把?李氏挫骨扬灰,都已经算是很有素质了。
聊完了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林蕴也没有用完就丢,扭头就走,而是和表哥天南海北地乱聊。
“表哥,你外面种得是毛竹和紫竹吗?”
“是,外面紫竹本来是我母亲种的,但前些年死了一小批,空了一块,我觉得紫竹太贵,没必要,找了点毛竹种上了,倒是没想?到毛竹长得比紫竹高一倍,如今它们在窗外杵着,就像没割平的韭菜一样?。”
林蕴同?陆表哥说话的时候很爱笑,她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设计,这才问问,原来是为了省银子啊。但我觉得效果不错,我母亲在林园也种了一大片竹林,但也许是它们太齐整了,我也从未好奇过它们是什么品种。”
陆暄和附和道:“是这个道理,在书院里,功课最差的学生最得老师关?注。”
等林蕴介绍完自己和谢老虎一起?推行?九麦法?,顺口问:“表哥呢?表哥最近在忙什么?”
陆暄和叹了口气:“还是之前说的,裴大人那个案子,如今陛下让我们三司重审,我是大理寺的代?表,但这案子不好查呀。”
林蕴听?到这话,心头猛得一跳,不是已经结案,凶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