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朱道崇前日视朝,但早朝上咳得撕心裂肺的,有几个站前排眼尖的都说?在陛下的帕子?上看见了血迹。
这说?明谢钧的筹谋很顺利对吗?
户部是?年头年尾最忙的衙门,核账做预算都是?大工程,林蕴又时常住在乡下,她?与谢钧这么多天都没见到。
林蕴索性去信一封,问谢钧有没有空,她?也愿意当一回小厮去见他。
谢钧却没有应承,只回两?个字:【等我】。
刚收到回信,“吱呀”的开窗声响起,谢钧轻车熟路翻窗而入,一身小厮打?扮,却自在得像回自己的书房,没往案前走?,而是?直接在一旁小憩用的塌上坐下,道:“你不寻我,我也要来找你了。”
他拍拍身旁空位:“旁的事稍后?再说?,你陪我睡一会儿?”
林蕴瞪大了眼睛,嘴上说?“这不合适吧”,脚下却已走?近,伸手想探他额头。
谢钧是?生病了?还是?忙糊涂了?
看见林蕴这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想哪儿去了?你想的那种事,现在可不行,得先成亲。昨晚我核算账本,一夜没睡,方才忙完刚想睡下,就?收到你的信了。”
明明是?谢钧说?话不清不楚,但看着谢钧眼下的青黑,林蕴没再争辩,终是?坐了过去,谢钧更是?半点不客气,顺势枕在林蕴腿上。
重量压下,林蕴怔了怔,甫一回神,她?抬手便拍了拍谢钧的脑袋,嗯,和她?的打?起来声音差不多,是?一样的脑袋,没什么不同。
拍完西瓜,林蕴手指又插入谢钧的发隙,将他的头发弄乱,手上粗鲁,嘴上却温柔:“你这么累的话,可以直接说?,我们换个时间见,或者我去找你,省得你来回跑。”
谢钧闭着眼睛任她?动作,说?话很轻,“但我更不想你累,而且这衣服不舒服,你还是?不要穿了。”
大概是?困狠了,谢钧是?一点没防备林蕴的意思,伸手扯了扯领口,林蕴都不用低头,就?看到他锁骨上被麻衣磨出的红痕。
谢钧锁骨是?平直的,薄薄两?片,沁出深浅不一的红。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看,林蕴猛得抬起头,恰巧看见墙上挂着谢钧写的那幅【惜身非怯,为?志长谋】,此时此景,应当换成【平心静气】才好。
冬日里?鸟兽藏匿,没有一点动静,书房内只听到谢钧平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蕴看那幅字看得眼睛都有些发酸,脖子?也酸,林蕴仰头活动酸涩的脖颈,再低头时便不安分起来。
谢钧的睫毛很长,林蕴隔空比划了一下长度,再在自己脸上比划,好像是?比她?的睫毛长一点点。
可恶,定是?她?还不够老,再等她?长几年,必然超过谢钧。
视线滑向他垂落榻边的手,这样睡肯定不舒服,她?好心帮帮他?
牵起谢钧的手,却没有立马放开,谢钧的手背筋骨分明,指甲修得很齐整,不过轻捏他的指腹,就?变得和锁骨上的颜色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