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弯了弯眼睛。
外面的诗会还没结束,交换过?信物,礼节已成,两位母亲和赵老就又出去了,做戏做全套,继续出去吟诗作?对。
一转眼,厅内就剩林蕴和谢钧两个,林蕴将收的礼放好,拿起婚书打量了一番。在陛下的忌惮之下,为?了这纸婚约,两家人都废了不少心思。
走过?一遭,收回之前觉得定亲像偷情的比喻,林蕴如今觉得和谢钧定亲有点像谋反。
她?和谢钧如今手中的婚书就是千万不能被?陛下发现的“复刻版龙袍”。
谢钧站在一旁,就见林蕴像打量什么新奇玩意儿一样,研究那份婚书,他轻咳两声:“记得收好了,这个很重要,不要随手乱放。”
在浙江回皇城的船上,一同?办公的那段日子,谢钧已然见识过?了林蕴的“乱中有序”,因此他更不放心了。
要不是于?礼不合,他都想直接替她?保管,确保这婚书在他们大?婚那日还平平安安的。
林蕴点点头,再三保证完自己会收好的,她?问谢钧:“谢钧你今日高兴吗?”
不等?他回答,林蕴分享起自己的感受:“毕竟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我原以为?只?是走个流程,但今日你我的母亲都在,还有赵老,他们都希望我们能幸福美满,我突然……就觉得很开心。”
虽然她和谢钧是主角,却都是被?指挥着团团转,没什么机会说话,直到?此刻只?剩他们两人,便可以畅所欲言了。
林蕴兴致勃勃地讲这“意外之喜”,谢钧眼底也漫开笑意,道:“同?你一般,我也很高兴。”
对于谢钧这等什么都藏在心里的,说自己“很高兴”已是破天荒,可他犹觉不够,补充道:“从未这般高兴过。”
林蕴不信,她?揶揄道:“谢大?人实在不诚实,你三元及第,十六岁中状元的时候,定然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兴。”
并非是林蕴抬杠,她?承认自己此刻的喜悦,但她?觉得这很难量化比出高低,不是说哪种多哪种少,在她?这里,与谢钧的相处更像是开辟了一块新的小天地,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同?她?在地里、与母亲、和好友,都不一样的感?受。
谢钧却坚持说此刻最高兴,但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也很难抽丝剥茧地同?林蕴解释为?什么。若是政见之争,自当滔滔不绝,可内心那点隐秘的感?受,却是有口难言。
林蕴也没再深究,就当谢钧特地说情话给她?听了,确实顺耳。
多事?之秋,谢钧不便久留,只?来得及说几句话就又要分开了,林蕴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谢钧的手。
他的手实在生得好,净白修长?,润如白玉,好看到?林蕴发掘出自己居然有点恋手的癖好。
谢钧将她?的不舍看在眼底,收回那只?被?她?握得指尖泛红的手,他微微倾身,抬手在她?的鬓间掠过?。
林蕴只?觉得发间微微一沉,触到?一支冰凉的簪尾,她?有些惊喜,问:“是簪子?”
“嗯,”谢钧颔首,目光沉静地落在她?发间,“先前是母亲和谢家给的。这一支,是我单独为?你备的定亲礼。”
林蕴心下微动,幸好她?早有准备了,不然岂不是被?谢钧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