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谢钧讨论过几句,初步定下办法?后,林蕴压低声音问道:“范光表的?事?谢大人有把握吗?”
谢钧学着林蕴,同样压低声音道:“如?今是将有婚约的?人了,我不会冲动做没把握的?事?。”
不想林蕴担心,谢钧解释道:“范光表人死?了,若是浙江那些证据有狡辩的?空间,他那些党羽都会想着如?何?拉我下马,但恰恰是铁证如?山,他们便不会帮他申冤,只一心琢磨如?何?将罪行都推他头上,毕竟死?人开不了口。”
“此事?最要防的?是陛下,他不想让我一家独大,但陛下虽是全大周最尊贵的?人,可他只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久居宫中,能见到的?人,听到的?声音,就那么多。”
谢钧说得隐晦,但林蕴见他这副笃定的?样子,便知他极有成算。
事?情?做已?经做了,此时怕也无用,林蕴只道:“那你定要小?心些。”
谢钧点点头,见她要出去?,状似无意地?问她:“对了,给母亲的?信,我已?经寄出去?了,你同宋夫人说我们的?事?了吗?”
林蕴:“……”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事?!
“事?有轻重缓急,你先将心思放在?正事?上,此时不急。” 林蕴说完见谢钧垂了垂眼,当即觉得不妥,反省自己话说重了,是她先提定亲之事?,不应当如?此搪塞。
林蕴正色道:“虽然此事?不急,但我今日下值后便会告知我母亲。”
听见这话,谢钧当即眉眼舒展开。
很好,她没反悔就好。
第164章 差错 “母亲是对谢大人有什么不满吗?……
范光表身亡的消息一出, 好些勋贵朝臣都暗中给谢钧递了信,想要?拜会他。
甚至更早一点,自范光表被停职留家反省开始, 就有不少人上门攀交情了, 如今是更多了。
此?时正值秋冬之交,既不用上冰, 也没冷到要?用炭,但谢宅门口被送礼的队伍堵得水泄不通,都是要?给谢钧送“冰敬”和“炭敬”的,当然车里面?冰和炭少得可怜, 尽是些金银财物, 奇珍异宝。甚至有人前一日送了“冰敬”, 第二日就来?送“炭敬”, 第三日说府上崔夫人的生辰快到了, 将?礼提前送上。
对于这些“不合时宜”的礼谢钧统统收下, 至于那些人,是一个都不见。财物礼金转头都充了军费里, 甚至还将?充军费的明细条子一一送至那些人府上, 感谢他们对战事?的支持。
想要?前来?攀附的人太多, 真关心他的人也有几个,林蕴上午刚来?过,下午谢钧刚到文渊阁朱翊深就来?了。
谢钧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捏了捏眉心, 问:“今日不藏头露尾了?”
朱翊深一点也不客气, 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道:“关系再不好,范光表都倒了,如今你可是香饽饽, 我?这个太子也不能照从前那样‘肆意妄为’啊。”
底下还有两?个年岁不小的皇子,如今这种情形,明面?上再不与谢钧打交道,那就显得他这个人有点傻了,所以他这不就“忍辱负重?”地?来?找谢钧了。
朱翊深皱了皱眉,问:“你说你收尾,不会闹太大?,我?还寻思着你转性?了,如今这场面?还不算大??”
谢钧翻开折子,一目十行地?看起来?,嘴上道:“刚好时机到了,若是畏手畏脚他可就没那么容易死了。”
朱道崇虽让范光表留家反省,但眼瞧着有“高抬轻放”的架势,朱道崇如今未必多器重?范光表,但想用他来?辖制谢钧。
若是不抓住这个空档果?断出手,怕是还要?和范光表纠缠些时日,谢钧实在是有些烦了。
他父亲当年卸权后死在家中,只是让范光表重?新走一遍父亲的路,实在是便宜他。
“而且抗倭的监军御史冯育明是范光表的人,周岭那边传信说他前些日子又开始干扰作战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