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伤不是快好了吗?”
谢钧摇头?:“无碍,先说正事?。我?知道?你视钱大为友,从不将他当做奴仆,他自己?便能决定他的前程,故我?直接问了他是否从军之意。”
说着谢钧轻咳一声,声音低了几分:“但此事我确有?错处,你我?关系不同以往,我?在征求过他的想法后,该同你说一声,不该让你最后一个知道此事。”
这番认错干脆利落,直指要害,却让林蕴有种刚准备使力挥拳,却打了个空的感觉。
林蕴介意的正是这点,她还以为谢钧是次辅当惯了,习惯事?事?都是他做主,独断专行,完全没考虑她的感受才瞒着,可他竟想到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找过钱大之后,不与我?说一声?”
谢钧语气平稳: “我?连变法之事?都愿意与你探讨,自然不会在钱大这件事?上刻意瞒你,只是昨日钱大一时没有?决断,我?想着若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就不拿此事?扰你了,平白让你担心。”
谢钧说得条理分明,林蕴却仍觉古怪:“那你何时知他决定去参军的?”
谢钧正要开口,一旁的严明却罕见地插话?:“许是谢大人伤势未愈,在船上赶路又难免潮湿,他喜洁日日沐浴,昨日夜里竟然发起热来,今晨得知钱大决意时仍昏沉着,未及时吩咐我?等提前知会林司丞一声。”
“发热?”林蕴心绪瞬间被牵走, “现在烧退了吗?”
谢钧颔首:“船医刚看过,已?然无碍,休养两日便好。”
听到此处,林蕴的质问再难出口,他通通都解释过了。
见谢钧眉心的倦意,林蕴嘱他好好休息,转身欲离。
行至门边,她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切是不是都太巧了?
猝然折返,林蕴迅速伸手,指尖压在谢钧的唇上。
用力之下?,苍白的唇洇出些许血色。
林蕴收回手,低头?查看指尖,并无粉霜痕迹。
谢钧没涂粉,他不是在装病。
谢钧任他试探,唇角微勾:“谢某还病着,林二小姐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谢大人前科太多,不得不验。”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林蕴感觉指尖发烫,当即转身走了,这次没有?再回头?。
舱门合上,谢钧垂下?眼帘,重?新拿起笔,却久久未落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