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别,等林蕴走出屋门,她心?中还在想
果然这病中的人就是脆弱一些,连谢大人都需要?人陪了。
不行,明日还是先将詹明弈的治水册子先扣下来,谢钧好?歹是病人,不能?虐待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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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喝了药,佛手片的清香驱散了口中的苦味。突然之间,谢钧想起母亲同他说过的话?。
母亲说:“陶陶,人这一辈子不能?只靠仇怨过活,否则等仇怨偿清,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当时答得决绝:“我不是靠着仇怨活着,只是它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不驱尽,便无路可行。”
可今日和林二小姐待在一处,那?些仇怨和算计似乎都远去了,谢钧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想,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
第133章 桑剪 不要利,这名总得拿到手。
苗圃中, 早上还弯着腰看秧苗的钱庄头和林蕴又凑到了一块,不过这次是观察嫁接桑苗的愈合情况。
“接口没霉烂,已经在长了, 算算日?子, 我离开江浙的时候,应该接口就差不多愈合, 之后再养十来天,芽苞长到绿豆大小,就可以移植了。”
钱庄头此时拿着笔,带着尺, 正在量桑苗的高度, 嘴中应承着:“好, 我记下了, 今年?先试试效果, 好的话明?年?春天会单开苗圃, 专门这么育苗,到时候也能用上林司丞你教?的养桑树树冠的办法。”
自早上林蕴在田间教?了钱庄头如何记录田间的数据, 他拿着纸和林蕴送的铅笔, 丝毫不嫌麻烦, 什么都好奇,要记一记。
林蕴笑而不语,没有打?击钱庄头的积极性, 这就跟刚进?实验室一样, 对一切都还新鲜着呢,过段时间这热乎劲儿自动就消失了,保准想找人帮忙。
出了苗圃,林蕴去了桑林, 带上了新鲜出炉的手持桑剪,这桑剪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改良,并非从无到有,所以制作起来并不复杂。
钱庄头将?自己手中的桑剪与林蕴手中的一比对,惊讶道: “林司丞你这剪子手柄怎么这么长,不重吗?”
林蕴点头:“重是重一些,但更省力气。”
这话说得几个佃农一头雾水,都更重了,怎么更省力气?
钱庄头也不明?白,但他这段时间同林司丞打?交道,已然在他快四十岁的时候二次成长了,为?了等会儿不脸疼,他学会了闭嘴。
林蕴看出大家的狐疑,但她也没解释什么,剪子就在手上,效果试一试就知道了。
拿着桑剪探入一丛枝叶之间,“咔哒”一声,粗枝利落断开,紧接着她连连下手,动作干脆,几枝拇指粗的桑条转瞬就落在脚边。
几个佃农看傻了眼,前些日?子教?剪枝的角度,林司丞在他们面前示范过的。那时候她可没这么“利索”,当时还有人在背后嘀咕,说林司丞虽然是大官,但大部分时候到地里做农活再多聪明?也没用,关键还得看力气。
如今林司丞拿着这把弯口长柄剪刀,竟是比他们剪得还要快了。
林蕴将?剪刀递给?正眼馋的钱庄头,让他也试一试,钱庄头接过剪了几下,的确省力气,他又一个传一个,让手下的佃农都用一用。
佃农吕进?宝拿住剪刀,大概只用了平时五六分的力气就剪下了桑枝,他止不住地笑。
前些日?子听到林司丞和钱庄头说什么日?后桑树要修成“一股三叉六枝”,吕进?宝的心都拔凉拔凉的。
要知道每亩地有两百多棵桑树,皇庄有几千亩桑田,这是要一棵棵剪过去的。
上面人动一动嘴皮子,他们下面这些佃农怕是手都要剪废啊。
不是吕进?宝夸张,听了这消息,他们这些佃农愁得好几晚上都没睡好觉。
如今有了这剪子,这活儿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林蕴站在一旁,见这些佃农像孩子得了新玩具一样,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