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点点头,他?根本没打算明?日离开杭州,明?日他?会在码头被抢了证据,再受点轻伤,然后托林二?小姐照看几?日,最后再和她一起回皇城。
孙铭古是?个蠢货,但范光表还没蠢到?极点,等范光表反应过来再抢证据,到?时候船在运河上,遇见什么?“海匪”之类的,在船上闹起来容易没轻没重,不太?可控,谢钧不想冒这个风险。
既然不想在船上遇险,那就将麻烦提前好了。谢钧在离开宁波府前就漏了点风声给孙铭古,让孙铭古有机会筹谋早些出手,明?日码头抢了真假掺杂的“证据”,这样谢钧回去路上也能安生清净些。
因?为明?日不准备走,而且码头还要乱一场,所以谢钧根本没打算让林二?小姐来送他?,甚至昨夜还特地套了詹明弈的话,知道他?与林二?小姐约好了明?日一早商量事,将他离开的时间定在了明?日一早。
林二?小姐是?个太过重诺并且秩序感很强的人,元宵节答应了某人看鳌灯,就怎么?也不肯同他先看了。如今她又和詹明弈约好了,在谢钧不强求的情况下,她断然不会同詹明弈毁约,来码头送他?的。
既然接下来要在林二小姐那里病弱几?日,这折子还是?今日看完为好,谢钧打开新的一本,接着看起来。
看了快一日的折子,谢钧都没出去吃饭,都是?严明?将饭菜送到?屋中吃的。
等高高一沓折子见了底,谢钧阖眼养神,按了按眉心,问严明?:“同詹明?弈打听过,他?明?日和林二?小姐的邀约没取消吧?”
得到?严明?肯定的回答,谢钧这才放了心,明?日虽然早有安排,但终归要动刀动剑,林二?小姐还是?远离这危险为好。
严明?侍立一旁,白日里他?对那小二?吆五喝六,还觉得自己演得不错,如?今才觉得自己道行还是?太?浅。
大人明?明?一开始是?想与林司丞说他?设计证据被抢一事的,不仅最后没说,还转头又问严明?在哪处受什么?程度的伤具体要修养几?天?。
原以为大人只是?在朝堂上机关算尽,谁知情场上亦是?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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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大概是?和詹明?弈约了早上谈事,心中挂着事,林蕴卯时就醒了,起得比平日要早一些。
夏日天?亮得早,外面已经见了光,林蕴坐在妆台前,如?意正在给她梳头,自一醒来,林蕴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她问如?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右眼跳是?跳财还是?跳灾。”
如?意正在和小姐睡得翘起来的那缕头发做斗争,她道:“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林蕴当即捂住自己在跳的右眼,发现不管用,还是?跳个不停,只好安慰自己不要封建迷信,这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疲劳导致眼轮匝肌收缩,所以眼皮才会跳动。
坚定完唯物主义的信念,林蕴头发也已经梳成了一个小髻,她换完衣服,推开屋门,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踮起脚朝上望了望,谢钧住的那一间门是?敞开的,谢钧已经走了吗?
正好碰见小二?满头大汗地?上来,林蕴问:“谢大人这么?一大早就出发了?”
小二?抹了把额间的汗,道:“是?,我和另外两个伙计刚帮他?们搬完行李回来,谢大人先去吃早饭再去码头,行李现在已经在码头等着了。”
林蕴微微皱眉,除了严明?严律,谢钧手下还带着不少侍卫呢,怎么?会让小二?给他?送行李?
难不成是?这小二?做事格外合谢钧的心意?
林蕴瞅了两眼眼前的小二?,没瞧出什么?名堂,干脆放弃思考,就谢钧那心眼子跟蜂窝煤一样,正常人应该都猜不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蕴下楼的时候,詹明?弈已经在下面厅堂等她了,旁边还放着一个食盒。
林蕴挑眉问道:“诶?不是?说我们一起去外面摊铺吃?怎么?詹大人订了餐食?”
詹明?弈摇头,语气难掩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