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点?头:“是,这样更容易切入桑枝一些。”
詹明弈笔尖在刀口处点?了点?:“我记得林司丞年前在皇城推广农具,用?生铁淋口,然后锄头和镰刀都更锋利好用?,我觉得你?这个刀口也可以用?上。这样成本上增加不了太多,但效果更好。”
林蕴击掌赞道:“就按詹大?人说的做。”
“这个手?柄长一些我明白,弧形向内弯是为?了贴合手?,让手?剪起来?不酸?”
林蕴连连点?头,和詹明弈聊设计就是简单许多,不同于她和其他工匠总是来?回解释,詹明弈一看图纸基本就能懂个大?概。
这手?柄弯角设计就是为?了符合人体工学啊,现代园艺剪手?柄都是这样的。
见林蕴赞同,詹明弈略有些讶异地瞧了她一眼。
他发现林蕴在许多奇思妙想中,有一点?尤其特别,除了高效,她经?常会想怎么让用?的人更舒服一些。
工部之前在设计农具的时候是很少特地想这件事的,因为?干农活本身就是苦差事,舒适与否压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詹明弈盯着那弧状的手?柄出?了会儿神,林司丞时常说他们性?情有些像,詹明弈也认同,但此时他觉得林司丞与他最大?的区别应当就是在这是否舒适的手?柄上了。
詹明弈会同情百姓,也愿意帮助他们,但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使然,他虽是黎明众生的一员,但他知晓自己与普通百姓终究是不同的,于是他永远也不会主动想到这个手?柄能不能变得更舒服。
这东西即使设计出?来?,他顶多就是试一试,不可能长期使用?的。
但林司丞不一样,她好像天然站在百姓堆里,像是在帮自己一样帮他们,她关心这个桑剪舒适与否,好像她自己一直会用?一样。
但林蕴如?今是农官,即使她专心农事,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桑林里伐条的。
她只?是自然而?然地与普通百姓站在一边,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想到这里,詹明弈敛了敛眸光,铅笔顿了顿,没有在那“多余”的弯曲手?柄上画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林司丞那里,这个一定不是多余的。
他最后只?是点?点?头,接着往下讨论:“这个脚踏伐条剪我瞧着用?铁环和铰链可以试一试,难度稍大?一些,你?直接找普通工匠做起来?有些费时,这两日?我稍微空闲一点?,我会上手?试一试……”
两人对着图纸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初步改进完善这两个设计。
当谢钧一身风尘仆仆,进驿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林二小姐和一位同穿青色官袍的男子都低着头凑得很近,不知道正在兴高采烈地聊什么。
谢钧应当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但那一瞬间他只?能听出?林二小姐高兴得语气都是上扬着的。
她好像与谁都能很快亲近起来?,除了他。
谢钧眉心微皱,道一句:“林二小姐。”
谢钧一出?声?,方才埋头讨论的两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望向他。
谢钧认出?了那位同穿青色官袍的男子,是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詹明弈。谢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詹明弈同林二小姐很熟吗?
不过林二小姐一看见他,眼睛亮亮的,惊喜道:“谢大?人!”
谢钧隆起的眉心稍稍松开,颔首道:“事情办完了,比预想中早回来?一点?。”
谢钧刚露出?点?笑意,就见詹明弈猛得一下从座上起身,站得直直的,他看谢钧的眼神比林二小姐方才的更亮:“谢大?人!”
见詹明弈如?此喜悦,谢钧的笑意隐下。
他们很熟吗?
林蕴坐在中间,看看詹明弈,又看看谢钧,想到之前詹明弈一直对谢钧推崇至极,虽然同朝为?官,但谢钧官位高,詹明弈私下里应当是没和谢钧打过交道的。
那如?今的场景大?概就是粉丝在私下场合见到正主了,林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