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杨老头像是在问老柳,也像是在问自己。
若是之前,柳老头肯定说?自己不信,但此刻他搓了搓手,眼睛盯着这?片绿色:“我们再?看看……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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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关注的林蕴正坐在不远处的田埂上发呆,她吃完馕,午间休息中。
她穿得朴素低调,身上也不少泥,又和看热闹的人群有些距离,倒没被认出来。
她闭起?耳朵,不去听那边又在议论她什么?,只是闭上眼睛仰面享受日光。春日里太?阳还不算烈,晒得人暖融融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不疾不徐,感觉间隔时间好像都被尺子量过一样,林蕴睁开眼睛,农人肯定没这?么?走路的,这?谁呀?
林蕴一转头,发现谢钧穿一身黑衣走来,步子稳,神?色淡,停在她身旁。
上司来了,林蕴手撑地,准备起?来打招呼,谁料谢钧一撩衣摆,利落地坐在林蕴旁边,这?回是两人并排坐在了田埂上。
林蕴好奇道:“谢大人,你怎么?来了?”
“正好今日休沐,你的汇报我看了,麦种出苗了我来看看,”谢钧目光扫过前面的麦田,又落回林蕴身上,“麦苗确实很?好,只是没想到,种麦的人不太?好。”
谢钧看着林蕴,离上次见面十日不到,她就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谢钧眉头动了动,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收回了,只是低声道:“遇见什么?事了,说?说?吧。”
谢钧觉得自己该更克制一点,但一见到林二小姐如今的样子,他的眼神?实在是一寸都离不开她的脸。
他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麦苗正常生长,她也高兴,但她的高兴中夹杂着疲惫、茫然、甚至还有恐惧。
林蕴扯起?嘴角,本想敷衍两句,但看着谢钧认真的神?色,她怎么?可能骗得过谢钧呢?
谢大人的心?眼子排开来,怕是能绕大周转一圈。
林蕴措辞一二,最后问道:“谢大人怕死吗?”
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抽象,她补充道:“谢大人你曾告诉我,说?你也并非算无?遗策,那当年你立下军令状治水,若真是失败了,谢大人会孤身赴死吗?”
是的,林蕴已经发现自己大概是心?理出了点问题。
之前死了七次,虽然重开了,但并非对她毫无?影响。死亡可以说?是重塑了林蕴,她觉得自己的生死观已经出现大问题了。
一旦遇见难题,她不由自主地觉得死一次就好了。
可死亡怎么?能当成解决问题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