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摇头，“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谢谢。”她于是不再扭捏，穿上了外套。

哪怕是套在校服外套之外，也大了好多，整个将她笼住。

她两手揣进外套的口袋里，那里面似还残留晏斯时的体温，手指摸到了打火机的轮廓，她收拢手指，捏紧。

右转，经过一座天桥，天星街路口近在咫尺。

夜市开起来了，卖便宜的衣服、零散的小玩意儿，小摊上挂几串彩色小灯泡，一亮起来，使街道有种不同于白天的流光溢彩。

在这闹嚷中，他们没再说话，一直走到了奶茶店门口。

“喝什么？”晏斯时抬眼看招牌。

夏漓沉吟后说：“红豆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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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走了一路，她并不觉得冷，反而因为多穿一件外套而发热。

但心情低落时，需要又热又甜的东西。

晏斯时则仍然点了一杯冻柠七。

两人拿上饮料，顺着天星街继续往下走，到了前面路口处，拐弯，进了条小巷，依然是步行街，但狭窄得多，卖的东西也更五花八门。人流较少，有种闹中取静感。

最好，让她知道世界毁灭的准确时间，就让她卡在那最后三秒钟告诉他，这样她也不必面对他的回答了。

将外套递给他，“谢谢。”

夏漓轻咬了一下吸管，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怪她，不该提这个话题。

“我希望是。”晏斯时说。

“先穿着吧。”

晏斯时问：“你住在学校附近？”

她在微微的自责中沉默。

到后来时间久了，很多细节都凐灭于记忆，却还记得黑暗里，那不断陷落的心情：

晏斯时神情和语气都非常淡，“我的心愿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夏漓脱下外套时，好似还没回过味来。

外头偶有汽车驶过，呼啸的一声，除此之外，安静极了。

“……你心情有变好一点吗？”她抬眼，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目光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落了一瞬，就收回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在世界末日之前，有件事她必须去做，就是跟晏斯时告白。

夏漓摇头，“世界在玛雅文明的预言中，已经末日过无数次了。不过，就像我那时候看完《遗愿清单》，也列过一份自己的遗愿清单。假如2012年真的是世界末日，这也是个下定决心完成心愿的好时机吧。”

书店没有其他顾客，店主阿姨自顾自看书。

晏斯时抬手一招，退后一步，“走了。早点休息。”

“你相信2012年会是世界末日吗？”

夏漓抬眼去看，音像店霓虹招牌闪烁浮蓝的光，落在他脸上，他双目低垂，目光隐于一片淡淡阴翳中，却是深晦不明的。

风涌向风，夜逃向夜。

晏斯时看向她，顿了一下，似还要说句什么，然而前方有辆亮着绿色“空车”灯牌的出租车正驶过来。

这样走了一小会儿，却是晏斯时又主动续上了那话题，问她：“那你相信吗？”

晏斯时顿步，“嗯？”

“……你呢？夏漓问。

走进铁门，夏漓跺了一下脚，那声控灯没亮。

这时经过了一家音像店。

这一段路很昏暗，好让她可以妥善整理自己的心事。

晏斯时接了外套，没穿着，就拿在手里，“我回去了。”

这歌词总会直接让她回想起这个逃课的夜晚。

晏斯时说：“不回了。”

夏漓说完，脸却忽地烧起来。

夏漓忙问：“要去挑两本书吗？”

直到店主阿姨来了一通电话，那突兀的铃声骤然打破寂静，夏漓才如梦方醒。

“好像该回去了。”夏漓轻声说。

下一句，晏斯时说：“我送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