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十班教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去，最里靠窗倒数第三排的位置，晏斯时正在趴着睡觉。

夏漓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人叫他，怕打扰。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了，夏漓赶去广播站，顺道拿上了伞。

下楼梯拐弯，避过迎面走来的几个学生，走到二十班门口，差点跟里头正走出来的人撞上。

夏漓刹住脚步，抬眼一看，是王琛和晏斯时。

她吓得差点话都不会说了，直不楞登地将伞递过去，“……谢，谢谢。”

“还用吗？”晏斯时低声问。

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发觉他比自己感知到的还要高，而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带了伞。”

晏斯时这才接过。

王琛盯着她看，“哎我们是不是见过？”

“……上回聚福餐馆一起吃过饭的。”夏漓哭笑不得又提醒一次。

“哦哦哦。”王琛仿佛这才想起来，“我好像上次问过你同样的问题。”

“……”

感谢王琛，让她因紧张而剧跳的心脏缓了口气，“你们去吃饭？”

灯光忽明的那一瞬，瞧见她脸上妆容清淡，好似

只扫了淡淡的一点腮红，很自然，像被这室内的温度熏出来的。

最后一眼的视线里，是男生稳稳掌着拉手的手，腕骨嶙峋分明。

她一霎屏住呼吸。

她一眼也不敢转头去看他，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手心冒汗，低着头，视线一遍一遍扫过他脚上黑色的马丁靴。

而夏漓瞬间耳根烧透，忙说：“我带你上去？”

定睛细看，确认那人就是晏斯时，方按捺住冲上云霄的激动心情，走过去，“晏斯时。”

脚下虚浮，像在下陷。

林清晓看了看欧阳婧，喝他：“你别说了。”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和黑色长裤，内搭一件灰色卫衣。深色衬得他皮肤冷白，夜色里眸色也显得幽邃，整个人就似乎更难接近。

“不知道具体哪个包间。忘了问聂楚航的联系方式。”晏斯时淡淡解释一句。

一圈问下来，都是摇头。

人在里面，和晏斯时并排而立，有种不真实感，上升瞬间的超重让她眩晕，空气也好似被挤压，无法顺利地泵入心肺。

夏漓相信，运气多少有一点眷顾自己，如果她没心血来潮要下透透气，是不是今晚就只能失望而返。

很难说那么淡的一瞥里能有什么意味。

她“嗯”了一声。

“你今天好漂亮。”

这些细节甚至她自己都想不到，而他自然而然地像是本该如此。

真的很漂亮。

这之前，聂楚航的生日到了。

晏斯时先一步出去，而后虚虚地拦住了电梯门，等她出去。

那时候明中大部分女生都不会化妆，唯独艺术班的女孩子有条件也有需要学舞蹈、表演和播音主持的，常常参加各种考试、演出或者比赛。大家灰头土脸素面朝天的时候，她们已经早早学着《瑞丽》、《伊周》等杂志装扮自己。

顶着寒风，正要往前走，一抬眼，路边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她也不知在期待什么，明明晏斯时来了，她可能最多也就只能跟他打声招呼。

连带最昏昏欲睡的政治课晚自习都变得可爱起来。

“我看看已经点了什么。”

心里放飞一只脱线的气球。

晏斯时说：“不走了。不好意思师傅。”

夏漓一个女生都看得有些呆了。

夏漓当然知道那缈然感是因为什么，她的心跳声快要盖过所有声音。

这天她一整晚心情都好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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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人已经很多了。

可这一刻她隐隐失落。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