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你莫要太嚣张!”
就在他身前数丈之地,一片颓枝乱叶里,荼十九靠在棺材边,他四周被八条红线捆得死死的,其末端的铃铛每响一声,红线便勒入肉中一寸。
被传送到这陌生之地后,他已经和邪月老打过一架了,其战况勉强两败俱伤,但估计再过半刻钟,邪月老烧完他臂上的藤种,就可以来收拾他了。
荼十九盯着他手上的藤萝,自来熟道:“说起来,母藤的藤蔓从无被摆脱的先例,你是怎么做到的?”
邪月老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棺材,他晓得那里面是他准备给邪神的‘人壳’,但为了不引起荼十九的注意,也只得勉强维持镇定。
“老夫可不是那些空有煞名却浑噩度日之辈,这上百年在死壤圣殿,足以让老夫窥知其秘。”
“不对吧。”荼十九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嘴,道,“大祭司让我出来追杀你之前,给我另有嘱咐,你一旦被我所杀,我就得杀光所有与你相关的人,这说明你拿的不是一般的东西。”
“……”
“到底是什么呢?是不是圣殿下面镇压着的那东西……大祭司看都不给看,你是怎么接触到的?反正一时半会咱俩都死不了,唠一会儿呗。”
他越说,邪月老越是紧张,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扬手抛出一枚铜铃,四周困住荼十九的红线铜铃一并响了起来,随后又是一座血色的、如蛋壳般的阵法笼罩了荼十九。
“抱歉了,老夫可是断断不会相信母藤里生出的怪胎。此‘千丝煮血阵’是老夫毕生得意之作,能大能小,只要有足够的血气,便是连火陨天灾也能扛上一二。”
邪月老说这种话也不心虚,能扛火陨天灾所需的血气恐怕得耗尽一个小国的凡人性命才够,接着道,“但相反,阵中的祭品被活活吸死之辈,连元婴期也不在少数。”
他说到这儿,布下阵法后又从随身的乾坤囊不要钱似的丢出几十张符箓加厚封印,这才抽身离开,打算在这十万大山中找个僻静之地藏身。
“天黑之后,你便会生机枯竭而亡,不过也好过回去苏息狱海……哈,后会无期了,可悲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