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横肉的工头似乎听力极好,瞬间扭过头去:“谁在后面废话!”
那人立即不敢吱声了,头一缩躲进?了人群里?,工头凶横地走过去:“怎么不说了,刚才到底是谁在说闲话,给你们三?个数指认出?来?,若不然,你们风树村今年的红铜和灵石加倍!”
这可是要人命了。
风树村的村民连忙求饶,但那工头执意要刚才说话的人出?来?。
“爷是平时待你们太好了是吧!葳蕤门下面的土地这么肥,风调雨顺全靠仙师们庇佑,哪年亏待过你们这些白眼狼,是不是还得给你们供进?庙里?,每日里?灵丹仙果照顾着才满意啊?今日话扔在这儿了,不把那人指认出?来?,你们全村都滚去深山妖兽出?没的地方开荒去!”
村民们一阵沉默,既愤怒又不甘,最后也只能慢慢朝身后看去。
刚才说话的青年一时间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了一阵,忽然一咬牙,指向?身侧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葛衣老妇。
“蔡大?人,刚才我听到了,是石大?娘说的!”那青年惶急道,“她无儿无女的,平日里?一贯是个滚刀肉,早在村里?就对蔡大?人多有?抱怨,大?家都听过的!”
四周的村民一阵惊愕,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这石大?娘是个口吃,她儿子据说死了一年了,慢慢地,家里?的田地、瓜棚就被人占了,只靠半亩薄田度日。今年春天又因?为修祭坛的缘故耽误了春耕,估计是活不下去了。
说话的这青年则相反,他虽然也在这儿干活,但家里?是村头的“富户”,足足有?六个男丁,轻易得罪不起。
“我、我……”被指认的石大?娘踉跄了一下,被肩上背篓里?的矿材压得跌坐在地上,张口断断续续地反驳,“我没……”
青年立即高声打断她:“你还想?抵赖不成?蔡大?人,去年就是她家没缴够红铜,可见是个老赖子了。”
“哦,原来?是你啊。”蔡工头走过来?,看她骨瘦嶙峋的样子,冷笑一声,“你可是外乡来?的,儿子死了一年多了吧,吃咱们的住咱们的,心里?还这么多怨怼,可见是个坏的。”
石大?娘嘴角紧抿,艰难地开口道:“我儿子、没……没有?死,他会回来?的。”
“蔡大?人,别管她。”青年讨好道,“这老家天天在村口等人,见了外乡人就问她儿子的行踪,依我看,早就疯傻了,不值得大?人生气。”
“这事?儿可不能了咯。”蔡工头背着手来?回踱步,昂首正要趁机刮些油水时,忽然远天边的灰云中,一道道灵光呼啸而来?。
不比之前那些御剑过路的修士,来?的是一座两层的楼船,上面飘着大?旗上写着“葳蕤门”三?个字。
“是宗门的旗帜!”蔡工头连忙吆喝道,“快、快把灵石矿背起来?,免得让上头看了咱们在偷懒!”
“蔡大?人……”
“还废什么话,动?作快点!”
村民们呆呆地指着那飞得歪歪斜斜的楼船。
“那飞舟好似要掉下来了。”
蔡工头抬首一看,果不其然,那本来?富丽堂皇的楼船此刻极其古怪,有?一半长满了奇怪的藤蔓,而他们葳蕤门的少主杜鹤正被挂在旗杆上,气急败坏地大?骂出?声
“荼十九!你最好快点把本少主?放下来?,否则到了宗门,没你的好果子吃!”
风声猎猎,楼船的船头坐着一个少年人,一边玩着手里?的九连环,一边嘲笑道:
“你不是剑修吗,世上的切金境剑修都横压结丹期一头的,怎么你就这么废物?”
葳蕤门的少主?杜鹤余光瞥见下方的大?山上,有?许多凡人正朝这边看他的丢人模样,更是暴跳如雷:“你也就仗着是死壤母藤的圣子罢了!有?本事?不用死壤藤萝和我打一场,看我不削掉你的狗头!”
“那不行,我输不起。”荼十九歪着头道,“是你自己吹嘘说羽挽情的折翎剑只是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