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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剑,是想?在接触到燬铁失败后?,便自斩手臂吗?”
“我提剑,是为了慑服它。”
太上侯老迈的双眼里泛出一抹意外之色。
这孩子,看上去十分拘礼,甚至有些怯懦,但骨子里绝非软弱。
甚至可以说,杀性十足。
“你?刚杀过人??”太上侯问道。
李忘情未答,因为她已经握住了燬铁箭头?。
箭杆颤抖起来,上面的银汉水不断蒸腾变薄,这一刻,换了世上任何人?都会因窥见?死亡的深渊而战栗。
就在燬铁彻底变红之前?,李忘情一咬牙,单凭肉身之力,一把?捏烂了银汉水的封锁,接触到了行将点燃的燬铁表面。
一瞬间,李忘情看到了一片无垠的黑暗。
无论是人?的喜怒哀乐,河山大泽,乃至亘古星光,都会被它彻底吞噬。
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到自己行将消弭于世,好在,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
“你?……”太上侯适才悠闲的姿态一去不复返,他脸上辨不出喜悲,直到看见?李忘情掌中,化作灰砾的石块后?,他才开口?道,“能废去燬铁,你?这样展示于人?前?,不怕被捉起来?”
李忘情神色不改:“前?辈既说了要传我一招半式,便算我的半师。倘若前?辈真的做下迫害弟子的事,这师德恐怕连半斤都没有。”
话里话外,都在拿太上侯刚才骂刑天师的话反驳他。
太上侯嗤笑了一声:“伶牙俐齿。”
“那晚辈就继续了。”
李忘情揉了揉掌心,只有她自己晓得,刚才的情形不是“废去燬铁”而是“吸收燬铁”,恐怕连太上侯也很?难想?象会有人?沾了燬铁的力量而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