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伤心不走,那沈家同阿娘都会过不好。
容舒一直忍着泪,可是当沈氏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时,她终于是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坠下来。
她抬起小短腿去追沈氏。
那几日扬州下了好大一场雪,地上厚厚一层雪沫子,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容舒抱着个月儿枕,还穿得像个棉球儿,自是跑不快,没跑几步便摔了,一只鞋陷在雪里也没察觉。
就那般,光着一只小脚丫跑到了垂花门。
其实她不在乎旁人说她不祥,也不在乎祖母的厌恶、爹爹的漠视,她只要阿娘就够了。
可不可以,让她也跟着回去?
她就呆在清蘅院,哪里也不去。
只沈氏早已没了踪影。
北风呼啸,这白茫茫的天地,仿佛忽然间便只剩下她一人。
容舒抱着月儿枕,对着沈氏离去的方向,用带着哭音的稚嫩童声,执拗地喊道:
“阿娘要回来看昭昭!阿娘不能忘了昭昭!”
……
容舒醒来时,鼻子有些堵,嗓子也有些哑。她也不知是夜里受了凉的缘故,还是因着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