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靠着嗓子继续骗吃骗喝骗住,还能找到打黑工日结的地方。

“唱几首歌,就在这里留了六个月?”李昭仍然不信任。

梁泊言翻了个白眼,泄愤一样地,用力坐在那张无比舒适的大床上,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软的床垫了,甚至都有些坐不稳,索性直接倒了下去,像骨头都被抽走一样。

“岂止唱歌,我在油麻地一天睡一个,准备睡遍全香港才走。来都来了,我给你打八折。”

梁泊言忽然觉得很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他想还好李昭这个抠门的家伙难得选了个好点的酒店,可以让他裹住被子,逐渐睡过去。

李昭的声音近在耳边:“怎么都学会上床不脱鞋了。”

他没有理会,又好像有人帮他脱下鞋袜,将枕头垫在他的脑后。廊灯也关了,只有床头微弱的光。

但在梁泊言彻底睡着之前,他的皮肤感受到沉重的呼吸气流,而李昭的唇落在他的眼皮上。

李昭似乎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目光几乎浓重到凝成实体,从头至尾,包裹住他的全身。梁泊言听到李昭说:“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十六岁。”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十六岁,和现在一模一样。”

第2章 听日返屋企

刚进影视圈的时候,只能给人当枪手,后来好一点,写了大半剧本但名字排在最尾,或者去当跟组编剧,现场写剧情飞纸仔,主角带进组的编剧对着他一顿输出,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写。

别人说,什么行都需要人脉的,李昭,你认不认识什么娱乐圈的人啊?

李昭想想:“我认识梁泊言。”

“歌手啊,也行吧,怎么认识的?”

李昭便回答不出来,他的朋友圈里甚至没有跟梁泊言的合影,倒是有梁泊言的好友,偶尔冲动发几条,但梁泊言也从不点赞。

连跟梁泊言的聊天记录都不方便给人看,上下一翻,只有机械性的时间地点,都是李昭发的:“1月5日,我到上海开会,下午六点后有空。”

“2月13日,我到上海和朋友聚会,晚上九点后有空。”

梁泊言会跟他确定行程:“好,我也在。”

又或者:

“我那天有事,你想在我家住可以自己进去。”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会议和聚会在上海,但他需要一个来上海的理由,梁泊言如果有时间,就会同他一起。

最后一次,是2022年4月7日,他给梁泊言发消息:“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让保安放我进来。”

梁泊言:“我都出不去,你来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