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宜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这话?简直将她说成是卖笑的歌女一般。
她也不顾什么尊卑,冲着赵恂大声?道:“是皇后娘娘非要牵线,我不过是场面上和刘悭说了几句话?,他单纯没什么坏心思?,我俩说说话?,还不能笑了吗?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恂也不知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他强压着火气?说道:“你既不喜欢,怎么不向皇后拒绝,反而和他在亭中顶着大风说了那么久的话??”
裴幼宜无奈的笑了:“殿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拒绝?我现在寄人篱下,谁都能安排我,我怎么能拒绝?皇后叫我去陪他,我就要去陪他,你叫我回宫,我就要回宫,这中间谁问过我愿不愿意??”
裴幼宜说得委屈,眼?圈已经?发红:“我父母都不在身边,皇后却?要开始给我相看人家,全然不在乎我同不同意?,回宫来,却?要被你这样侮辱,说得我像是卖笑歌姬一般!”
她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鼻尖却?越来越红。
太子?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裴幼宜的处境他最是了解,官家也说过,皇后态度坚决,哪怕今日刘悭不成,她也会找到旁人来娶。
太子?略局促的起身,走到裴幼宜面前,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都没说出什么。
最后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才为难道:“今日,是我不对,可把你带回东宫,是帮你解围,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裴幼宜红着眼?睛大喊道:“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你就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大臭人!我巴不得你别管我!”
说完她就跑了出气?,喊了这么一通,她还是没消气?,临走还伸手把门口放着花瓶的架子?给拽倒了。
啪嚓一声?,花瓶碎裂,把裴幼宜自己都给吓得后退一步,回过神?来,她一跺脚哼了一声?,快步走了。
这场面若是被旁人看见,定是会惊掉下巴。
被人猜测在宫中艰难度日的齐国公独女,此刻正在大闹东宫。
姜都知闻声?赶紧进屋,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观察着太子?的神?情,故作愤怒道:“这幼宜姑娘真是太放肆了,殿下对她这么好她还不领情,奴才去好好说说她去。”
他扭身要走,结果不出意?外,立刻就被太子?叫住了。
摸了摸鼻子?,太子?道:“不必去了……花瓶是我打碎的,叫人收拾了吧。”
背对着太子?,姜都知一挑眉,笑了一下,随后才吩咐人进来收拾。
配殿里裴幼宜把暖阁的门一关,把金儿和玉儿都关在了外面,自己则是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方才她在太子?面前坚强无比,说得那么委屈都没哭,现在只?剩自己一个?,她才放任眼?泪留下。
“沈瑛这个?骗子?,都是骗我的。什么太子?喜欢我……若是喜欢我,今日怎么会这么说我。”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臭人,说我笑靥什么花,一听就不是好话?,那刘悭又不是什么坏人,我笑笑怎么了,我对着臭人就是笑不出来。”
她正哭着,就听见金儿在外面焦急道:“姑娘快别难过了,姜都知来看您了!”
掀开被子?,裴幼宜忽然打了个?嗝,随后喊道:“姜都知,金儿还有玉儿,我对你们都很失望,你们和臭人是一伙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
‘臭人’此刻正坐在正殿,听着配殿传来的骂声?,微微皱了皱眉。
闹得这么大,晚上自然是没有来书房的,就连晚膳,裴幼宜也是让金儿玉儿端着托盘到暖阁门口,她吃好了又放出去的。
玉儿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金儿给她解释了原委,玉儿也有些?愤怒道:“那太子?殿下的表弟我也见过,怎么配得上我们姑娘,皇后娘娘真是糊涂!”
想到这,玉儿赶紧去门缝那安慰道:“姑娘,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