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姜都知过来?回话了。
“奴才去问过了,金儿只说姑娘和魏王家的宝珠姑娘吵了几句嘴,再没别的了。”
“魏王家的赵宝珠?”,赵恂疑惑道?。
姜都知点点头,继续说道?:“姑娘去宗学之前,奴才就打听过了,早先在宫外的时候,姑娘和宝珠姑娘就有些小过节。”
赵恂闻言神色有些严肃:“初日入学就起了争执,当真不省心。”
姜都知宽慰道?:“太子这么说,可是委屈幼宜姑娘了,金儿说了,幼宜姑娘特意吩咐,在宗学里?不好的事情都不要让太子知道?。”
赵恂疑惑看去,姜都知微笑道?:“怕是姑娘不想?殿下?为她操心吧。”
这一番话,说得赵恂心里?有些舒坦,他接着嘱咐道?:“她不愿意说,你每日也?都要问上一问,我这边就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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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这边心里?正忐忑着。
幼宜姑娘平日里?对她们都很好,但今日她却违背了幼宜姑娘的话,将宗学里?的事情向姜都知透露了。
但她并没有细说,凡事说得都很笼统,而且像赵宝珠唆使人往裴幼宜身上泼墨的事情,她就没说。
金儿玉儿都是心思纯净的,乍一做了这心虚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抱着裴幼宜脏了的衣裳出了配殿,就见玉儿端着热水往里?走。
见金儿出来?,她还喊了一声。
但金儿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自顾自的往前走。
急的玉儿差点喊了金儿的全名,她才回头。
玉儿端着水盆,不高兴道?:“你今晚这是怎么了,和姑娘上了一天学,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金儿皱眉道?:“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这急着去给姑娘洗衣裳呢。”
玉儿一挑眉,不知金儿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但还是办事要紧,她说道?:“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曹都知来?送信给姑娘,是国公爷寄的,我这一时忙不开,就把信放在耳房了,你赶紧去取了给姑娘送来?。”
金儿听了之后,赶紧就奔着耳房去了。
给玉儿看的一头雾水,边进配殿边嘀咕道?:“真是怪了……”
国公爷来?信,金儿也?跟着高兴,她想?着姑娘今日受了委屈,若是能?看见国公爷的信,必定开心。
一想?到裴幼宜能?开心,金儿心里?的愧疚也?冲散了几分?。
她将信送到裴幼宜面前的时候,裴幼宜都准备入睡了。
听说爹爹来?了信,她赶紧吩咐人掌灯。
她打开信件,果然还是银票先掉了下?来?。
裴幼宜笑了笑,数了数,正好是十五万两银子。
随后她才看起了信,国公爷和夫人分?享的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裴幼宜觉得有趣,边看边笑,但到了后面,她就有些红了眼眶。
唯一的女儿远在京城,二人字里?行间全都是担忧,问她住的冷不冷,穿的暖不暖,宫里?可有人欺负她吗?
银钱送过来?,国公爷嘱咐她让她找人换成散碎的银两,不要心疼钱,大方的赏析下?去,这样好拉拢人心。
末了国公爷还问她,可有问过皇后,是否真是片刻不能?离开京城。
能?不能?让术士挑个日子给她放一假,国公爷去不成汴京,但裴幼宜是否能?来?江南看看他。
父母年岁渐长,很是想?念她。
国公夫人有时在街上坐在马车里?,见到路边有与她身量相当的女孩,都叫人把马车停下?,确认不是裴幼宜之后才落寞的离开。
看到父亲这样语气小心的发问,和母亲思念自己的描述,裴幼宜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被赵宝珠讥讽的时候她没哭,被人往身上泼墨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委屈。
但她一想?到爹爹和娘这么担心自己,而她却没能?让爹娘省心,没能?保护好自己,在宗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