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的水声灌入耳中, 与池砚舟的声音一同流进了她?的心里。
雨珠在地面开成透明的花。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水珠融入空气, 顺着呼吸溶进胸腔,在她?的心上开了花,无边无际蔓延。
“怎么了?”沈栀意不明所?以, 她?的手指揪着裙边,溅在身上的雨浸透了单薄的衣服。
裙摆被水打湿, 贴在腿上黏糊糊, 男人白色的鞋子上有些许泥点。
她?和他多?多?少少有些狼狈。
“等下?。”男人说。
初秋的雨, 带了冷空气的凉意, 池砚舟从双肩包里掏出外套,披在沈栀意的肩膀上。
沈栀意关切问?:“你怎么办?”
池砚舟扬起眉峰,“我是男人, 这点雨没事?的。”
想亲她?的念头没有压下?去, 樱红色的唇软绵绵, 她?的眼睛眨啊眨,雨滴滑到唇瓣, 似娇艳的粉色玫瑰。
怎么亲?要尊重她?。
眼下?只能用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西服外套是温热的, 好似是他的温度,包住了她?。
衣服缓和了她?的冷。
沈栀意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结合之前踢被子的事?情, 她?直言拆穿,“你容易感冒。”
池砚舟强调,“上次是意外。”
沈栀意忍不住弯了眉眼,“你也?有挺多?意外的啊。”
将男人之前的话,还了回去。
雨滴顺着屋檐向下?滴落,北风吹斜雨珠,小小的一隅空间,遮不住斜风细雨。
男人微微挪动一步,身体挡在上风口。
咫尺之遥,他和她?面对面站立。
路灯被人影挡住,沈栀意昂起头,池砚舟注视眼前的姑娘,“公主不能冻着。”
女生难为情垂下?眼睛,“你别再喊‘公主’了,油嘴滑舌。”
沈栀意睫毛微垂,微潮的头发氤氲水汽,男人慢慢俯下?身,“多?可爱的称呼,听听就习惯了。”
姑娘嘟囔道:“不怪我对你偏见深,你看你说这些话信手拈来。”
男人穿的白色衬衫,一旦沾上水,几近透明。
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直直钻进她?的鼻尖,侵入四肢百骸。
“是天赋。”
池砚舟又唤了她?的名字,“沈栀意。”
“啊?”
颀长的阴影笼罩住她?,黑灰色的天空,雨一直下?,没有停歇的迹象。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酒店。
他和她?的脚尖相?抵,挨得极近。
池砚舟薄唇轻启,“我们不算甲乙方了吧。”
沈栀意蹙眉,“合同还没到期。”她?听不懂他的意思,是要提前终止合同,还是另有原因?。
池砚舟:“不用这么较真吧,甲方都无所?谓,要终止合同了,还在意甲乙方做什么。”
沈栀意:“乙方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拿了那么多?钱,她?心里过意不去。
今晚池砚舟突然给她?转尾款,难道是不想合作了吗?
女生直截了当问?:“终止是不是要去领离婚证?”
两个人的思维天差地别,池砚舟微拧眉头,一本正经说:“闪婚闪离影响不好,不好和爸妈交代。”
沈栀意点头赞同,“你说得对,到期再说吧,我收了你这么多?钱,肯定要演完一整年的嘛。”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接下?来我们不再是甲乙方。”
沈栀意晃了晃手,“哦,那是单纯的上下?级?”
池砚舟否认,“不是。”
沈栀意仰起头问?:“那是什么?普通室友还是普通朋友?”
“都不是。”只见男人的唇里吐露了三个字。
“是夫妻。”
沈栀意怔怔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