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对峙了片刻,瑞王忽而勾唇一笑,“好啊,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动手吧。”
祁无寒扫了一眼四周,“都出来吧。”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别藏着了。”瑞王往后退了两步,藏在楼上的弓箭手立刻将箭矢对准祁无寒。
“本王倒要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本王的箭快。”
“殿下尽管试试。”
越是在这种危急关头祁无寒的神色便愈发沉着镇定,那种“说到做到”的威慑感也愈发强大,尤其是他那双冷慑的瞳孔,又黑又深,宛若深不见底的兽瞳一般,让人会产生本能的恐惧。
两人再次对峙了片刻,瑞王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你想见父皇,那本王就开个恩,让你死也能死个明白。”
瑞王转过身往楼上走去,祁无寒跟了上去,上楼后,两人朝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屋子走去,走廊两侧的灯火微微闪动,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看起来幽幽的,有些渗人。
到了那间屋子门外,瑞王伸手推开门,一股安神香的气味便飘了出来。
“进来吧,父皇就在里面。”瑞王往后侧了一下视线,提步走了进去。
祁无寒跟着进来后,视线扫向前方的屏风。
屏风后边映着人影。
两人过来后,祁无寒见齐寿也在,圣上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父皇?”瑞王弯下腰,放低声音喊了一声,接着又喊了一声。
圣上没有动静。
瑞王让到一旁,齐寿过来喊了一声,伸手在圣上额上探了一下,圣上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皮,慢慢醒转过来。
瑞王扶着圣上慢慢坐起身后关心问道:“父皇,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圣上神色茫然,嘴唇嗫嚅了一下,“朕…”忽然用手抓住脑袋,“朕的头好疼….药…药呢?”
齐寿连忙从袖中摸出药瓶往圣上手上倒了一颗药丸,圣上服下后便好了一些,视线扫到祁无寒时,神色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陛下不记得微臣了?”祁无寒提醒道,“微臣的侯爵之位还是陛下亲封的。”
圣上揉着脑袋,没有理睬。
“父皇因为太子一事大受打击,一到晚上便头疼得难以入睡,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瑞王叹气道,“有时候连本王也认不出来。”他弯下腰,耐心提醒道,“父皇,您还记得祁将军吗,祁将军有个儿子,小时候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您还时常夸他聪明。”
“儿子…”圣上喃喃念叨了一遍,忽然神色一变,暴喝道:“你滚,朕不想见你,滚!”
祁无寒拱手道:“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朕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圣上忽然幽幽地盯住祁无寒,“你是来杀朕的,对不对?”
祁无寒抬起头,视线对上那双忌惮又浑浊的眼神,说道,“我只是有话要当面问问陛下。”又对瑞王道,“殿下能先出去吗?”
瑞王勾了勾唇角,然后拱手道,“父皇,那儿臣先告退了。”
齐寿也拱手告退。
两人退出去后,瑞王眼神一冷,“都准备好了吗?”
齐寿点了一下头。
“陛下可还记得昭阳长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北漠送来的质子是谁,可还记得当初把我送到祁家,陛下心里是如何打算的,是不忍心痛下杀手还是想日后利用我,陛下既器重我又忌惮我,既想让我当鹰犬又想剪去我的羽翼拔掉我的利爪,”
说到这儿祁无寒陡然上前,走到圣上面前质问道,“在陛下心里,到底视我为外甥还是豺狼?”
话音刚落,他咻地掷出一柄飞刀,将一只爬到柱子上的毒蝎子钉在上面。
旋即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密密麻麻的黑影爬上门窗。
瑞王瞥了一眼门上映着的黑影,往后退开了两步,又勾唇笑道,“你这师弟还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