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她已然并非孤身一人,一拍脑袋连忙拉起身边不知怎的当起了透明人的苏娘,“苏姐姐,这是我的娘子,苏若。苏娘,这是苏姐姐,就是我一直与你说的苏姐姐,苏轻舟。”她笑的憨傻,所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进京一趟不仅考上了贡生,又遇到了苏姐姐,向来心思简单又容易满足的她便自个儿沉浸在那人生四喜中了。
苏娘和苏轻舟两人间的气氛着实有点微妙,苏娘半垂着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僵持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头来,双目在抬头的瞬间便已经变的极其犀利,借着抬头别发的动作她故作无意般撩了撩脸上的面纱,也正是她的这个动作让苏轻舟为之一怔,她立刻捕捉到苏轻舟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愕。
两人相视而站,本来偶遇郎君的好友家眷是要施礼的,但苏娘与苏影都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要施礼的打算,当苏轻舟回过神来后,先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姬墨舒,这才单方面的对苏娘行了一礼。
年少时在主家她曾有幸见过这人,虽如今这人的模样已经有了变化,可方才那双眼睛里的犀利却是瞬间唤醒了她的记忆。想到这几月奔波打探到的事情,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不是烦闷,而是威压,更准确来说是危机感。
许是气氛真的有点焦灼,哪怕姬墨舒再怎么心大都嗅到了那不寻常的味道,这时候苏娘忽然转向她,“墨舒,我与这位苏姑娘有话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姬墨舒猛然对上苏娘正色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心头陡然冒出一股熟悉的苦楚,虽憋闷难受,她还是点头答应,怕苏娘多想还贴心的扯出一个较为勉强的笑容,“苏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在这等你便是。”
苏娘点了点头便领着苏影从一侧的屏风走了出去,苏轻舟连忙跟上。
两人径直来到船只侧边靠近外江的甲板,这里光线昏暗,没有人,苏影识趣的退到一旁守着。
苏轻舟咬了咬唇,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人。
夜间江风总是更大些,薄如蝉翼的面纱在风中不断翻飞着,这也让她有幸更加清晰的看到那张雍容华贵的脸。许是不满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女子抓住如瀑长发往上一挽,随后随意的折下脚边盆栽的一根树枝往发髻里面一插,动作行云流水大方利落。因为挽发,修长白皙的脖子也露了出来,可以看到上面戴着一条同样简单轻便的吊坠项链。
没有繁琐沉重的头冠,亦是没有华丽的宫服,妆容简单干净,甚至粗放到只靠一根树枝挽发,这种种装扮放到寻常人中或许都找不出来了,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最为尊贵的那个人。
似是不喜她打量的视线,原本静默站着的女子转身面向江外,腰背挺得笔直,姿态也从方才的揣着手转而覆手而立,随着女子姿态变化,气场也从一开始的新嫁小娘子瞬间成了不容进犯的领袖。
苏轻舟因着那急剧变化的气场微微怔神时,透着上位者强烈威压的嗓音更是让她瞬间脊背发紧。
“苏爱卿,见到朕为何不下跪呀?”
只一声,苏轻舟便连忙撩起裤子跪了下来。
行吧,其实要继承皇位的是苏娘,这文写的我都快绕晕了,希望你们不要晕( ? ╯□╰ ? )
0059 59 吃小兔子射了一裤子 H
要问苏轻舟进京一趟什么最意外,不是几月来奔波打探到的消息,而是此时忽然面对本国的另一个圣上,或者说,真正的圣上。
三月前,大理寺卿张府。
“张大人,轻舟谢过了。”
“不必,若不是你特意出海一趟弄回来的南海蛇胆,家母的痹症也没法缓解,我张子义自问并非不懂感恩之辈,这便权当还你一个人情。不过老夫还是有言在先,苏姑娘不管以后想明白了什么,切记不能声张,陈年旧事到底是烂在肚子里才是最好的。”
“轻舟晓得分寸的,只不过俗话说死也得死个明白,不甘如此。”
“好,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