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逃避而改变。
神魂俱碎,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世界被彻底摧毁的感觉,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给她留下。过往的儿女情长,那些情窦初开的羞赧,那些羞涩的言语情话,全都没有留下,所有幸福与温暖都被吞噬殆尽,只剩冷,很冷,冷的透心入骨!
“我……我只是不愿意,也不想相信……我不想这样的……”姬墨舒不知道想做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自打喜欢上姬墨舒,她做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这些体验对她来说是新颖的,她好奇,也惶恐。她小心谨慎的去试探新的世界,却又会按捺不住而急躁。说到底,不管她装的多么沉着,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姑娘,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心动过。她没有太多的阅历,手段也青涩,尽管她已经在学习中努力改变自我,最后却不遂人意。
窒息感越来越强,她觉得自己被一团水包围,水阻隔了触觉,阻隔了听觉,世间万物皆被阻隔在外,只有她在里面苦苦挣扎。她拼了命喘着气,过往的一帧帧画面却残酷摧毁她的意志,抬起头来,脏兮兮的脸在一双红彤彤的泪眼衬托下显得很可怜,最后,两行血泪洄洄流下,诡异至极。
苏大夫叹了口气,她强忍着心酸低声说,“她让我与你道句话,让你自己珍重。”
“我不要,呜,我不想这样,真的,呜呜……真的不想这样……”声声悲鸣非常压抑,带着撕心裂肺的力道,苏娘哭的不能自已,明明几个时辰前她还温声与她说话,和她分食一碗肉粥,现在她却……曾经许诺过解决完一切就重新开始,现在都还没解决完一切,也没有重新开始呢。
入骨的悲鸣回荡在这一方小天地中,杜鹃啼血,哀戚悲极。
不知过了多久,苏娘失魂落魄的爬起来,眼中只剩一片苍凉。泪与泥混合,风干后黏在脸上,脏兮兮的,她却浑然不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貌似已经丢了魂。
苏大夫小心打量了下她的神色,“走吧,苏轻舟她们也该赶回来了。”
苏娘好似完全听不见苏大夫的话,她神色麻木的往洼地的出口走去。见状,苏大夫更担心了,只好连忙跟了上去。
走了半日,她们成功从洼地一侧的出口走了出去,苏轻舟和影子等人果然很快就赶了过来。
得知姬墨舒只身赴死,苏轻舟几乎站不稳,她踉跄着走了几步,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墨舒……”
苏影同样难以置信,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到头还是晚了一步。她眺望着葱翠的峡谷,最后姬墨舒居然又一次奇迹般的保下了公主,当真叫她佩服不已。还记得成亲那日,她随着公主嫁进姬府,见到了青涩的姬墨舒,这个看似柔弱无能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强悍的韧性,让她不得不为其折服。
苏娘看着她们,特别是看到苏轻舟的时候眼里浮现出一丝惶恐和怯懦,不过又被她迅速埋入至眼底,她板着脸,肃然道,“苏轻舟。”
“公主。”
“车夫那边的情况如何?”
苏轻舟虽然悲痛难忍,可也知道现在的要紧之事,她勉强站起颤声道,“我跟着车夫去到一座庄子,那个庄子坐落在玉通县城北的角落,傍山而建,后院可直通山林,山林多处都被施了障眼法,还有几处颇为诡异的地方。在后山的林间,我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那伙人的目的正是杀了公主,并且至少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筹谋。”
“杀本宫吗,可还有别的线索?对了,冰火草呢。”
“嗯,我查过那个庄子,庄子是记在林员外名下,林员外早年家境不好,据说是做盗墓起家的,应该和他们的目的有关联。那位掳走公主的车夫身份更是不简单,对方是南疆边境军方马场的驯马师,应该和军队也脱不了干系。对了,那伙人手中有冰火草,是我没用,最后的冰火草被毁了。”苏轻舟非常低落,姬墨舒的事本就让她耿耿于怀,现在又……身为姐姐,其实她只盼着姬墨舒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最终促成了一段冤孽。
苏娘低头沉默着,没想到对方势力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