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奈何这两家伙不停的折腾来折腾去,不仅二次中毒,还弄得她东奔西走。
“谢谢苏大夫了。”姬墨舒小声应了句,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离开这处庇山而居的山寨,姬墨舒靠在车厢里精神萎蔫,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昨夜本就没怎么睡觉,又长期长途奔波,颠簸的马车就好似天然的摇篮,坐在里面不一会儿她便昏昏欲睡,也确实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姬墨舒醒来的时候外界已然遍布橘红色的晚霞,马车也并未行走,而是停了下来。
姬墨舒从马车里钻出来,青蓝色的天空果然被霞光染成了橘红色,这一觉居然从清晨直接睡到了傍晚。苏大夫此时正与几个护卫在一旁生火烹煮食物,见到她出来,示意了下给她留出的位置。
姬墨舒走了过去,略显腼腆的坐了下来,苏大夫递过来一只刚刚烤好的兔子。荒郊野岭只能一切从简,姬墨舒也不挑,接过兔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咸香味瞬间唤醒了她的味蕾,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她确实饿了,大口吃了几口兔肉,又着急的端起热粥喝起来。
“这回你打算与她分开?”这时候,苏大夫忽然问。
“啊?”姬墨舒轻叫了声,似是还没睡醒。
苏大夫的视线落在姬墨舒颈上,在露出衣领的一截皮肉上赫然有什么淡淡的红痕,泛着暧昧的色泽,遂戏谑道,“你真铁了心要和她分开了?”昨夜的事情她大致是知道一些的,姬墨舒做出这个选择也不是没有道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不予评价,只是现在从这些‘铁铮铮的证据’看来,这段感情真要断起来的话可不容易呢,那家伙也不是个甘心的。
“嗯,她有她的道,而我,亦是有自己的牵挂。”姬墨舒淡淡道。
“仅此而已?”苏大夫双眼精光闪现,这种憋足的谎言估计只能骗姬墨舒自己。
姬墨舒不敢承认,她自己都不信。其实不管是追随苏娘夺位还是照着爹娘给她指引的方向按部就班的做好她的姬家小主子,她从来都只有遵循的份,这都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作为姬墨舒的她到底想做什么,这是一个值得她好好深思的问题。
虽然知道问题在哪里,可是她确实也被许多牵绊拉扯,对爹娘的承诺,对苏娘的爱,又或是对豫商的责任,诸多因素让她既不敢义无反顾的去追随苏娘,也不敢完全割舍苏娘回去尽她的姬家小姐责任。
“看你这模样,怕是自己都没有想好罢。”苏大夫一眼就看透了姬墨舒的心思。
姬墨舒又喝了口粥,抬眸看着地平线上的红日,红日这时候正巧落下地平线,万丈红光尽数落入她的眼底,把棕褐色的眸子也染的一片赤红,好似红日进入了她的双眼,随着落下地平线又沉了下去,成为这一刻短暂的记忆碎片。
晚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她吸了吸鼻子流出的轻涕,这才轻声道,“我确实没有想好,这盘棋下的太大,若是一开始便告诉我我定然会退却,可偏偏是如今这个节骨眼,我已然无法全身而退,以致于终日摇摆不定。我不想掺杂太多的勾心斗角,面对这么大一盘棋,我害怕。”
她很害怕,具体害怕的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人面对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东西而产生的本能恐惧吧,更别说苏娘的这盘棋或许连苏娘自己都无法估算。
“竟是害怕吗,世人皆说好郎儿志在四方,你倒是挺实诚的。”苏大夫倒了杯米酒递给姬墨舒,“喝点不?”
姬墨舒接过米酒大口灌了一口,眼眸迅速晕开了淡淡的醉意,“志在四方谈何容易,苏大夫怕也是出身王侯将相,自小背负的东西应该比我还清楚。我们这些人生来便如同提线木偶,早已没有退路,被多种东西牵绊着,论轻松尚且比不过一介老农,奔赴四方,谈何容易?”她苦笑着反问道。
这倒是问住了苏大夫,苏大夫变的深沉起来,姬墨舒说的又何尝不是曾经的她呢。出身医药世家,她自小接受的观念是济世救人。可是因着皇家的秘密,作为大夫的她成了当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