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算严重,只是擦破了皮,几道血痕处混合着灰土,在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虽然面积不大, 但膝盖骨的位置本就敏感, 稍微弯曲或用力都疼得钻心。
“Maria,拎個藥箱過嚟。”(把药箱拿过来。)他开口,声量不高,但咬字明晰有力, 透出冰玉般的清透质地。
这是林栖雾第一次听?他说粤语, 意外地很好听?。
一直候在门口的菲佣Maria立刻应声, 小跑着提来了一个?白色医药箱, 里面各类消毒药水、棉签、纱布等一应俱全。
“先生,我来帮太太处理吧?”Maria恭敬地探问?。
“唔需。”(不用。)他伸出手,直接从Maria手里接过了刚拿出的无菌棉签。
Maria显然愣了一下,默默退后?两步,垂手侍立在一旁。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霍霆洲拧开一瓶棕色的碘伏瓶盖, 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浸湿。他的目光落在林栖雾腿上那层薄薄的、带有暗纹的肤色丝袜上。
“丝袜,”他的嗓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处理伤口不方便?,能脱下来吗?”
林栖雾这才意识到问?题,她今天穿的是连体袜,要么把整条腿从袜子里褪出来, 要么只能从下往上卷。她看了看膝盖处的伤口,已经被渗出的血和?组织液黏住了一小片。
“我……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