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窝子里的土台桌上有个蜡烛,照亮了内部简陋到不可思议的格局。

那张床虽然比普通床大,但挤上六个人,连翻身都难。

在火车上的这些天虽然没有进行体力劳动,但就是感觉很疲惫,几个女同志随意收拾了一下就都上床准备睡觉了。

一坐上去床,下面就传来异响,掀起灰色的更生布床单,见底下铺的竟然是干芦苇杆。

怪不得一坐下去就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好日子都是对比出来的。

虽然以前过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日子,但好歹睡的床是木床,房子都有窗有门的,还建在地面之上。

哪像这里,土床土桌、没门没窗、还在地下。

六人躺在一处很挤,又很难一直都保持一个姿势,翻个身底下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动,好不容易来了睡意,蚊子又飞来耳边哼哼,咬的人忍不住挖挖挠挠。

躺在宋露白旁边的冯莹气呼呼的坐起身,合掌用力拍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