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胥帛琛与陆瑾禾也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宽慰言语,便回了旖雪阁,关起来门来想对策。
陆瑾禾秀眉紧蹙,来回在堂屋中踱步,胥帛琛心中担忧,急忙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了下来:“仔细肚子,我问过郎中了,这前三个月最是要紧。”
陆瑾禾没说话,方才脑中便酝酿出了一个计策,在落座之际刚好成型。
“我想到如何让姐姐离开那虎狼窝了!”陆瑾禾转过头,兴奋道。
胥帛琛不解道:“如何?”
陆瑾禾直言道:“既然公公咬死了不肯让姐姐和离,那我们让梁家来提出和离不就行了。”
胥帛琛越发不解:“他们整个荣鼎伯爵府都在靠着昔文的嫁妆度日,如何会主动提出和离?”
陆瑾禾狡黠一笑,对胥帛琛道:“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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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已至,上巳节在即,陆瑾禾怂着沈大娘子办了一场精致奢华的曲水流觞宴。
曲水流觞宴,最重要的是高端风雅,所谓曲水,即是将木质的桌子从中间凿空,用来蓄水,如同水渠一般,再点缀上好看的石头,尾端留有排水槽,顶端留有加水槽,宴席时女使在加水槽中加水,菜肴便会随着水流缓缓而动,飘到用席面的宾客面前。
沈大娘子一边操心着女儿的婚姻之事,一边操心着儿媳怀孕之事,整日里除了忧愁女儿,就是琢磨着给儿媳进补,见着了陆瑾禾,方才能有几分笑模样。
如此这般的沈大娘子本是不想分心去办什么曲水流觞的,毕竟昔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免要被人说三道四,出席这样的场面,必会被人指指点点,沈大娘子担心女儿承受不住,本想回绝,可陆瑾禾对此的说法不一,她说服沈大娘子的理由是胥昔文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正好借着上巳节冲冲喜,饶是胥丰烨再不同意和离,也要让那梁家知道知道他们胥家是有人护着胥昔文的,不是能让他们随便拿捏的。
陆瑾禾寻的由头成功的说服了沈大娘子,于是整个胥家上下便开始热火朝天的准备了起来这场上巳节的曲水流觞宴。
京中的高门贵女,豪门官眷都接收到了胥家这场曲水流觞的邀请,唯独没有给那荣鼎伯爵府梁家送拜贴。
胥丰烨自然是不可能错过这么好个与梁家拉拢回关系的好机会,沈大娘子不肯去送拜贴,他就擅自做主将拜贴送去给了梁家。
胥帛琛早就料到胥丰烨会使这一招儿,暗中派云章将那拜贴给拦了下来,还买通了那前去送拜贴的小厮,瞒住了胥丰烨。
三月三,上巳节,春日晨光,胥宅门前停了近百量的马车华轿,高门贵眷一个接一个的进了胥宅。
为了这场精致的曲水流觞宴,胥家从二月末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菜肴佳酿,每一样都是选材都是最上乘的。
上巳节也叫女儿节,顾名思义这是一场独属于女眷们的宴饮,来的便都是这京中的女眷。
沈大娘子与陆瑾禾早起便嘱咐过胥昔文,一定要笑脸相迎,万不能要人看出来她憔悴神伤,即便是装也要装过这一日。
胥昔文发生这样的事,难免心情郁结,对于陆瑾禾的心思也不甚清楚,可她毕竟也明白这场曲水流觞是为着自己而做的,娘亲和嫂嫂都这般的为着她着想,她总不能扫了她们的兴,强打起精神,出去同沈大娘子与陆瑾禾一并接待宾客了。
临近午时,女眷们皆已落座,沈大娘子端坐正位,言辞了几句之后,便正式开席。
话音一落,女使们一桶接一桶水的倒入了加水槽,伴随着潺潺水声,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缓缓流动着,优雅的官眷们伸出纤纤玉手,执起面前长长的筷子将水面上的菜肴夹至面前的碗碟中。
陆瑾禾换上了那身鹅黄色浮光锦的衣裙,春日艳阳之下,衬的她整个人越发软嫩温柔,漂亮可爱,往那极尽风雅之势的曲水流觞旁一坐,宛若画中之人一般。
这些官眷中见过陆瑾禾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