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是管饭的,但,管饭跟不管区别大不了多少,一大碗水里面,找不出十粒米,也就中午有一个窝头,只能说饿不死,但身体气血已经亏损的差不多了。
听来了很久的人说过,有些熬不住的,死了,下来两个医生检查,不是杀掉的,就在附近的山脚下埋了。
“老姜,实在熬不住了,咱俩就一起走吧,我……”阮婉绝望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布帘一动,一道黑影钻了进来。
“谁?!!”老姜一声低喝,瞬间坐起。
“依依!”阮婉发出惊呼的气音。
老姜闻言,心头一动,鼻尖的酸楚瞬间袭来,“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要命了?”哽咽的话从喉头溢出,老姜暗恨自己没出息。
“师傅,阮姨,长话短说,这大饼,一顿两张,早晚各一份,鸡蛋早晚各两颗,都是两天的量,还有,这些药,你们看着用,藏好了,都是活血化瘀还有治疗外伤的。我就住在南边崖壁上的林子里,我带够了物资。”虽然里面漆黑,看不见二老的模样,但余诺依仍是悄悄红了眼眶。
“你这臭丫头,胆子是真大!!”老姜红着眼啐道。
“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我都跟您学了一个多月了,最起码也有几十世的父女缘分了,阮姨,您说是不?”余诺依抓住阮婉的手,低声道。
“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你怎么进来的,暂且不问,你快走,他们半夜还查房。”阮婉摸了摸余诺依满头大汗的额头,眼底闪过心疼。
从崖壁上过来,这得吃多大的苦,小小的丫头,满满都是能量。
“是啊,快走吧,我们都会好好地,放心吧。”听到余诺依的几十世的父女缘分谬论,老姜笑出了满脸褶子,虽然心里不舍,但他懂得当下的境况,可不适合叙旧。
“好,我这就走,你们藏好,别忘了吃,身子不能垮掉。”余诺依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老姜催促道。
余诺依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阮婉直到听不到任何动静,这才放下帘子,松了口气。
幸好各个窝棚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夫妻俩一人两张饼,喝了水顺下去,“鸡蛋吃不了了,撑得慌。”阮婉遗憾的道。
“鸡蛋经得起放,明天再吃吧。咱把身体养好了,回头我让依依送点纸进来,我给她写个课本看看,她没法跟在我身边,看我的课本也是可以的,不懂的再问。”老姜心心念念着余诺依学医的事儿,夫妻俩絮絮叨叨就睡过去了。
余诺依原路返回,钻进了帐篷里。
一觉睡到大天亮,余诺依洗漱完就继续看老爷子的笔记,看不懂的就写在自己的本子上,下回去问。
唔,老爷子爱写点东西,回头给他送个本子和笔过去,就是可惜了,没有钢笔,也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用得惯签字笔。
下午三点多,镇上,黑市。
两毛钱的入场费,余诺依用一颗鸡蛋混进去了。
她的背包里,都是大米和肉,准备换点首饰之类的,捡漏,没有比这个年代更合适的了。
这次,她照例将自己化成了黑眼圈,整张脸就露出眼睛,其他的部位都被黑布裹了起来。
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鲜艳的红布摊开,放上纸壳:换首饰。
里面进出的人都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有买家过来,也是蹲在摊子边上低声交谈,嘘嘘索索,稍微远点,就什么都听不清。
余诺依摆出布和纸壳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注意,直到四大块肉摆在摊子上。
瞬间,摊子就被包围了。
“这肉怎么换?”一位大娘猛咽口水,激动地舌头都在打绊子。
黑市已经很久没来肉了,肉联那边也没多少肉。
“我看看货,再出价。”余诺依指了指纸壳,“我要首饰换,我这里还有精米。”说着,掏出三斤装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