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巷尾都是打算归家的人,不似深夜,众目睽睽之下,众人清清楚楚看到了这踏马鸣蹄而来之人。正是今日京城中骤然减少的一众金吾卫。
往日威风凛凛的一众金吾卫,今日高坐在马上,甲胄脏污,面容狼狈,虽一改往日威风,但每个人眼眸中都闪着光。
街上众人刚疑惑,便看到了夹杂在金吾卫之间的车队。那车队,有囚车,马车,还有板车。
囚车上囚的是数个被铁链拴着的人,板车上码放的数具尸体。至于马车上……有眼尖之人,在马车车帘被吹动之时,瞥了一眼,那里头的似乎都是孩子。
孩子……
哪不成是寻到权贵家那两个走失的孩子了,但走失不该是这阵仗啊,再看囚车上那些人。这只怕都是拐子吧……
这般的猜测一传十十传百,金吾卫车马还没进府衙,这流言便在京中散开了。
金吾卫声势浩大,暂住在小楼里的冯十一自然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冯十一看着街头神色淡淡,倒是她身侧的人见此景讥笑了一声。
“这只怕是你那个好夫君的手笔吧,你离开他有几日了?想来你对他也不是那般重要,瞧瞧,他这不是毫无影响继续着自己的事吗?”
冯十一侧目,眼中无惊无怒,只有深深的审视。
“褚十三,你进京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何会知道他的身份,你为何会对他要做的事如此了解。”
褚清面色不改:“我进京自是为了你,我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因为你。若非你,我怎会知晓他身份呢。”
冯十一蹙眉:“我警告你,离他远些。若你把歪心思动到他身上,我不会轻绕你的。”
被警告,褚清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淡笑模样:“他是靖北军少将军,大权在握的江南节度使的亲外甥。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我能对他做什么。况且,我要回西北了,身侧还有你看着,我又能对他如何?”
冯十一:“别和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若敢动他,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避开她的锐利眼神,男人将视线落在了街头。
“冯十一,别再拿这种话刺我。我对你可以万般忍百般让,但你若再说此类的话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