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迈步出院,冯十一看向身侧的人:“忠福,你陪王婶一起去。”
一直立在一侧沉默不语的忠福点点头。
“是,少夫人。”
王婶抱着王小花带着忠福走了,只留下了一脸懵的大发。冯十一没多分一道眼神给他,只是冷冷道:“跟我进来。”
在药材铺做了两年多,大发还是头一次进他东家的屋子。毕竟是寝屋,大发也不敢多看。就在他垂着头暗自猜测他东家让他进屋是做何时,一张面额千两的银票拍在他面前。
看着那张千量银票,大发心头猛然一跳。
“东家,您这是做什么?”
冯十一:“拿着这银票,带着你家里人出去呆几年,短时间内不要再回竹溪镇了。”
大发愣住:“东家,这是发生了什么?”
王婶她是要带走的,路上自有解释的机会。而大发,她不带他走,自然要给他解释。
“抓走王小花的人很危险,虽然追来的都被我杀干净了,但是我不保证暗中是不是还有更多人,那些人又会不会追查到竹溪镇。为了你的安全还有你家里人的安危,出去避一避吧。有这一千两,便是不回竹溪镇,你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长这么大最远只去过县府的大发呆住了,他久久未动。见他不动也不说话,冯十一拧拧眉。
“一千两不够吗?”
大发回神:“够够够,自然是够的。只是我不知道去哪?东家,我能跟着你走吗?我家里也只剩一个老爹了,就我们两人。人口也简单,去哪都是一样的。东家,您就带上我吧。”
盯着大发看了片刻,冯十一点了头。
“好,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镇口碰面。”
大发眼睛一亮:“好。”
急匆匆出门,大雨浇头,大发才真正反应过来。
方才他东家说什么?
她杀了人?
宅院里,目送大发出门后,一直端坐着的冯十一再也撑不住软了身子。虚靠在椅背上,她颤着淌着血的手解开衣襟,衣衫半解,偏头看去,袒露的左臂上,一道极深的伤口正在不断淌着鲜血,伤口四周还泛着黑。
看着左臂上的伤,冯十一面色不由阴沉下来。
这道伤,她迟早要讨回来。
虚靠在椅子上,冯十一咬着牙往伤口上倒药粉。倒到一半,有人推门而入。
抬起头,看向来人,冯十一扯了扯嘴角。
“醒啦。过来,帮我上药。”
拿着药瓶看着那道极深的伤口,才苏醒的时寅面容晦涩。
“老大,他们居然连你都能伤到。”
仰着头,冯十一忍着药粉带来的刺痛。
“只是被箭不小心擦了一道,但他们在箭上淬了毒,所以我就划口子放了点毒血。”
听到有毒,时寅面色一变。
“老大,什么毒?”
冯十一还真不知道什么毒,但强烈的眩晕感一直围绕着她,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
“死不了,但我估计也清醒不了太久了。我们马上得离开,路上你盯着点,真有紧急情况,你就拿刀把我捅醒。”
如今虚弱如同半个废人的时寅闻言抿紧了唇。
“放心吧,老大。”
冯十一一直支撑到了离开宅院,离开竹溪镇,上了忠福一直偷偷备着的大船。进了船舱后,冯十一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在床上,昏睡不醒。
王婶本想问问冯十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来就发觉冯十一昏迷了。她这才知道,冯十一为了给她带孙女回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抹着泪,王婶焦心不已。而此时,时寅正撑着身子站在船板上看着一众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布控。
只一眼,时寅就知道,这些男人身手只怕都不差。有他们在,她也能稍稍松了口气。
时寅松口气,站在船头的忠福却苦了一张脸。
这些年他被留在西北守着老宅,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