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破绽。”

“降谷!”松田阵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为什么会让他去做那种训练!他根本不是什么特工!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热爱的事业!

即使……即使他可能陷入危险,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应对了吗?非得用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一旦留下严重的、不可逆的后遗症,你要让他怎么办?!”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几步冲到降谷零面前,一把狠狠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力道大得让降谷零不得不微微后仰。

神矢苍介被迫卷入危机是一回事,但降谷零居然一直背着他们,让神矢去承受那种非人的刑讯抗压训练!

一想到那个家伙在繁忙到令人窒息的工作行程、操心着无数事情之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经历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而自己竟然对此毫无察觉,松田就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愤怒和自责。

而且,神矢苍介那样才华横溢、在镜头前光芒四射的人,如果因为这种训练导致神经受损、思维迟滞……他以后的人生会怎样?他又该有多痛苦?

“小阵平!”萩原研二在降谷零叙述时,脸色就已经变得极其难看,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此刻却是立刻起身,用力扣住了松田阵平抓住衣领的那只手腕,试图将他拉开。

“冷静点!这个……这个训练计划,是神矢自己同意的!我们……我们也需要尊重他的意愿!”然而,当他自己说出“尊重意愿”这几个字时,声音却干涩得厉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这种“尊重”,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

“哈?他的意愿?!”松田阵平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攥着衣领的手指收得更紧,“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对降谷说会用生命保守秘密,那就是真的会豁出命去做!

神矢的脑子就是这种构造!

他根本就是个单线程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家伙!

为什么要听他的?不拦着他,迟早会害死他!”

松田阵平何尝不明白降谷零的为难和组织的凶险?但此刻,对神矢处境的担忧、对自身未能及时察觉的自责,以及眼睁睁看着神矢被摧残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像岩浆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

“对不起,”降谷零被松田死死揪着衣领,领口勒得有些难受,但他没有丝毫挣扎,紫灰色的眼眸坦然地迎视着松田喷火的目光,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沉重,“是我没保护好他,让他遭受了现在这样的事。”

他垂下眼睫,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安全屋的寂静吞没,“只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被搅在一起,密不可分了。当时……我只是想,做最坏的打算。”

给神矢进行那种训练的决定,如今看来,是庆幸那残酷的训练最终保住了所有人的核心秘密?

还是无尽的后悔将这样一个纯粹的人拖入了如此黑暗的深渊?

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对于他卧底任务的大局而言,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诸伏景光被成功营救出来;神矢苍介的身份尚未被组织真正锁定;他甚至还意外地、几乎可以确定地与那个代(Dqho)号“黑麦威士忌”达成了某种微妙且危险的情报共享。

然而,胜利的背面,残留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从此以后,在那个黑暗的组织里,他将真正地孤身一人,在刀尖上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