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生父这样的事,他甚至没有犹豫过一瞬。

可她不肯醒来,他找了无数得道高僧,他用尽所有办法,她都不肯醒来。

后来,他彻底疯了,他厌恨世间的一切。

淑妃和大皇子还有陆夕瑶早就被施以极刑,只吊着一口气在受折磨。

那么,再次接受他疯狂报复的人便只剩下他曾愧疚不已的陆家几位夫人。

他亲自扶正的刘曼柔和那个孩子,二房妾室尔霞。

这些人,他一贬再贬,一再碾压,却觉得那些惩罚根本不够。

他已经生不如死,他们自然也该不得好过,不能活的比他畅快。

再后来,他发现血腥和杀戮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如饮鸩止渴,他开始各处征战。

踏平金朝很轻易,金无忌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像样的对手。

每每攻破一座城,屠刀就挥砍下去,他杀的人太多,杀的血流成河,好像只有杀戮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前世他让金无忌死的痛快,今生,他会让他惨痛万倍。

不然,如何能消他心头之恨。

又如何能洗清他的晚晚所遭受的屈辱。

身陷囹圄小半月,脖颈还受了伤,流了大把的血,一遭得救后,又见识了一场血腥屠戮,当夜,谢晚凝便发起了高热。

她身体素来康健,难得生一回病,便是来势汹汹。

整个人像是魇着了,嘴唇时不时一张一合,说上几句胡话。

陆子宴坐在床边,时不时抬手用帕子为她拭汉。

老大夫再次过来把了脉。

陆子宴屏退众人,沉声问,“她身子如何?”

老大夫不通武艺,今日傍晚根本没有踏上甲板,也无人敢将事情传扬开来,故而不知那些事。

闻言,他抚脉的手颤了颤,良久,才小声道:“姑娘受了惊吓,加上伤口出血过多,又受了寒,邪气入体,只要好生调理,温养一段日子,即可恢复如初。”

“她……”陆子宴顿了顿,看着榻上鬓发汉湿的姑娘,道:“她其他地方可又亏空?”

老大夫不明所以,又不敢细问,本着保险起见,谨慎道:“姑娘底子好,又年轻,身子就算吃了些亏,也能养回来的。”

……那就好。

陆子宴闭了闭眼,握住谢晚凝的手,道:“去开方子。”

老大夫大松一口气,急忙移步到书案前,挥笔写下两个方子。

第412章

好在今日是有备而来,船上就连药物也准备齐全,方子一开,没多久药就熬了出来。

但榻上躺着的姑娘,倔强的很,昏昏沉沉的睡着,却始终不肯将药咽下去。

陆子宴拿起手帕将她唇角溢出来的药汁,而后握住她的下巴,轻轻捏她的腮,仰首含了一口药,俯身哺了过去。

一碗药,被他以嘴对嘴的方式,喂了个干净。

许是太苦了,已经烧迷糊了的姑娘,鼻头微微动了动,面上露出些许委屈的表情。

陆子宴也苦,他定定地看着,喉结微微滚动,苦意顺着喉管往下,直直停留在胸口,排山倒海几乎要溢出来。

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停留了一会,吻落到她的眉眼,鼻头,最后覆上略有些发白的唇。

他吻的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跟他们之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样,他没有恨不得将人吞入腹的狠劲儿,而是衔着她唇瓣一下一下的浅啄,如此厮磨了许久,呼吸逐渐变的粗重,有些难耐的捏着她的腮,加深了这个吻。

全程都温柔的要命,直到昏迷的姑娘发出抗议的嘤咛声,才将人松开。

若是谢晚凝这会σσψ儿是醒着的,直面身上男人眼里的沉沉欲色怕是又该手足无措了。

不过她病的神志不清,头昏昏沉沉醒不过来。

陆子宴暗道自己确实是个禽兽。

他的晚晚才遭遇那样的事,脖颈又受了伤,这会儿人都病的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