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过于紧绷,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继而他看到知花裕树身上湿透了的属于自己的衣服,以及上面残存的深色血迹。
“你受伤了?”长时间未开口令诸伏景光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
他半跪在浴缸里,膝盖顶着坚硬的底,自下而上地望着知花裕树,哑声问:“疼吗?”
居然不是先关心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关心他的身体吗?
苏格兰人还是这么好。
窗外闷雷阵阵,雨越下越大,哗啦啦打在窗台上。浴室里没有开灯,像蒙了块灰沉沉的幕布,世界被隔绝在幕布之外,狭小的空间放大了呼吸声,墙壁不断往下滴水。
知花裕树在苏格兰面前半蹲下来,与他平视,“我没事哦,这些血迹只是血浆而已。你看,我根本没受伤”
有一处血迹是在胸口,知花裕树直接脱下湿漉漉的上衣给苏格兰看。
银发上坠下的水珠沿着赤裸的上身往下爬,蜿蜒过不算过分鼓胀的胸肌,最终顺着腹肌沟壑没入腰侧的两道浅沟,最终消失在皮带下。
他皮肤上虽然有血污,但确实没有伤口没有新的伤口,但是有不少陈年旧伤的痕迹。
诸伏景光知道这些旧伤,只是从不问知花裕树这些伤痕的来历。
假如对方已经忘记,实在没必要再将伤疤揭开。
诸伏景光的目光仔细地逡巡两遍,确认知花裕树确实没受伤后才忽然一顿,耳根后知后觉开始发麻发红。
看着心上人赤裸的身体应该没有人能无动于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