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恒搭在小青上的手不由重几分,似乎是很想替她出头。

随两人举动越来越亲暱,业止的怒火也随之膨胀,不妄山莫名颳起阵狂风,阴寒视线彷彿要贯穿身后之人。

“李道恒你先走,我有事跟他谈。”小青顿觉不妙,眼看李道恒不走,小青焦急中透着无奈,“算我求你,行吗?之后我们有空再谈,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然而李道恒还是不放心,三步一回头,最后又跑回来往小青手里塞张黑符,挤眉弄眼道:“有危险就撕了。”

墨剑破空而来,贯穿李道恒的脑袋,李道恒扯起嘴角轻笑声,身体溃散成一团黑符,声音环绕在空气中,“小青,千万别让他给欺负了,道爷我罩着你。”

李道恒走后小青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业止已然对李道恒起杀心,但随即小青又开始后悔,她看着眼前愤怒蒲公英不知该从何说起,冷静过后回想刚才他口中的三辈子,小青心底一沉,深吸一口气,眼里如有泪光闪动,语气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哀戚,她问道:“你说的三辈子,前世、桃花源、今生,你是不是想起‘法海’的记忆了。”

业止的怒火在这瞬间停滞,白髮松松垂落,他征愣片刻,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般,下刻狂风大作,不给小青任何逃脱机会,一抬手祭出破妄鑑,金光一照就把小青给收走,顺带把李道恒那张符给毁干净。

等小青反应过来,她敲打镜中结界,由悲转怒,扬眉瞪眼骂道:“喂!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怎样,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欠你,你要再咄咄逼人,我给告上佛祖那,罚你再做一百世和尚!”

业止拿起破妄鑑,与镜中小青对视,冷哼霸道又强硬道:“我不管妳是如何看我,但往日都是妳主动招惹我再先,今日我便还妳一回。”

“什么还我一回?”小青不明白他口中的意思,再问道:“喂,你说话,别当个哑巴,你给我说清楚,你今日不说清楚,我不只让你当和尚,还咒你百世当乞丐!”

谁知一路上业止却像聋了般没听见小青的质问,动静引来旁人关心,逢人问起,便说收了只特别聒噪顽劣的妖精,小青听见气得像烧开水似得骂更兇。

一路向东,回到金山寺,小青终于被放出来,当即插腰指着业止的鼻子就说:“这一路上逢人就叫你法海师傅,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法海!”

业止语塞险些喘不过气,离气死也不过是一口气的功夫,他这一路上所作所为,小青竟全当瞎了看不见,他反问道:“妳觉得法海会救妖杀人?我这一路上救了多少妖,斩多少恶人,妳还拿我当那只会斩妖的法海?”

小青理直气壮回道:“对!”

“啧。”业止咋舌,有种莫名被泼脏水的百口莫辩,他已经用尽办法证明自己,奈何小青一口咬定不给半点机会。

眨眼间小青从原地消失。

“小青!”业止愤怒咆啸声,惊起金山寺鸟群,他脱下黑色袈裟向上一抛,袈裟化作金罩结界盖住,将整座寺院变成一座孤岛。

小青见此原本是往水边逃窜,立刻掉头潜入金山寺香客中,又觉得人群中不安全,业止那狗鼻子一定很快能找到自己,于是小青东躲西藏,莫名找到一条暗道,阴风从地底吹来,既然有风,那便是有活路,说不定这里可以逃出去。

于是小青一股作气冲入地道中,前脚刚进去,后头便传来业止从容脚步声。

小青无心思考为何金山寺底下会有地牢,一昧的往地牢深处逃,谁料最后尽是个死胡同,望着眼前简陋的囚房,看着那破草蓆无语望天。

业止大步走来直接将小青扛在肩上,小青开始挣扎,四肢胡乱摆动,还是紧咬着那个问题不放,气得伸手揪下几根白髮,“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法海!”

业止忍无可忍,干脆自暴自弃道:“对,我是!”

砰地一声将小青压在草蓆上,业止将这些日子小青骂他的话气愤复述一回,“我坏得人神共愤十恶不赦,对,我就是个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