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李家……是生来为爱人殉葬，不是因为愿意，而是……抵抗不了。”

“我到底还是输了，小青，我好不甘心啊……”他喘息渐重，声音断续，“我这么努力，这么拼命，为什么最后……还是换不来个好结局……”

“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有人却只能永远爬在泥底……这世道，真的不公平。”

“对不起……”小青紧闭双眼，痛苦低语，声音中满是自责，“是我，是我拖累了你……你原本……可以不死的……”

“别说傻话。”李道恒微微一笑，气息却明显紊乱，“我或许懊悔、或许自责……但那是对我自己，不是妳，我李道恒一生赌命过活，落子无悔，救妳……是我自己选的。”

忽然他胸口剧震，心跳像是重重漏了一拍。

他神色一凛，显然是察觉到时间无多，强撑着喃喃急道：“听着，小青……时间不够了，得快说。”

“我原本……还想留个惊喜给妳，想看妳敬佩我机关算尽的帅样子……”他气若游丝，语速却拼命加快，“我早就猜到你们西行是为寻某件物品……你们该去桃花源……对，桃花源！”

“在西方尽头……李氏禁书中记载，那里藏着些什么……龙宫里应该有路引……王守义……他可能知道，找他问！”

这番话说完，李道恒用尽全力长长吐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

“唉……这就是真正的遗言了吧。”他喃喃，“真可惜啊……这趟旅程，没能跟妳一起走到最后。”

下一刻，他体内压制多年的魔气终于失控，黑气如蛇般自皮肤缝隙中渗出，沿着血脉蜿蜒盘踞，意图夺佔他的意志。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

“李道恒……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该这样结束，我们可以合作，你能活下来，能站在顶端，睥睨这世间……”

“我不想活得那么难看。”李道恒低声咒骂，缓缓咬牙，手指颤抖地夹住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黑符，“我，宁为恶鬼祸害世间，永不为奴苟且偷生。”

他转头看了小青一眼，眼中竟带着笑，语气慵懒，“这世界……只有妳能把我当狗使。”

符纸化光，青焰燃起，咒文飞散成阵，一寸寸封锁住黑气，终于将那团魔念彻底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