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

墨剑抽出，甩出道血狐，温热鲜血洒了业止半脸，眼里没半点迟疑，只有对铲除异己的执着，冷峻的面容如地域罗刹渗人。

业止这回目光看向阿紫后颈。

“够了业止、够了！”小青擒住业止的手腕，他那毫无怜悯的眼神，与法海影子交叠，仿佛所有人性都从身上抽离，只是一昧的审判，任何苦衷缘由再他面前不过是狡辩，业止可以阴阳怪气不和她说话，但唯独不可以是这样。

小青非常畏惧他这副模样，会让她想起那日大雨滂沱，她在雷峰塔下苦求法海别镇压姐姐，哪怕她说破嘴，法海仍然将怀有身孕的白素贞镇在雷峰塔下。

那刻小青明白，法海或许有辨别善恶正邪的能力，但却没有慈悲心，眼里更容不得一点沙子。

小青不断摇头哀求软声道：“业止……我求你……别这样……”

兴许是小青的语气太可怜，唤醒业止心中那点怜悯，叹口气做出妥协，最终他被小青握着手将墨剑收回剑鞘之中，似乎是怕业止突然变卦，小青抱着他的胳膊限制他的行动。

业止撇眼眶微红处处防备他的小青，嘴角扯了扯，眼神移向默言与阿紫，但凡两人有点异状，业止将不再留情。

默言感受到神力不断流逝，他躺在阿紫膝上，虚弱的声音中全是茫然，他使劲举起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力气却像被抽干似止步于此，他颤抖着手，眼里有不甘与错愕可唯独没有责备，“阿紫……为……为什么？”

阿紫哭得像个孩子，豆大泪珠如雨降在默言脸上，她语无伦次道歉着，“对不起，阿言，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受够这种生活，日复一日，不知道自己是谁，阿言你放过我好不好？”

默言停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垂下，哪怕知道自己是被阿紫用计陷害，他也没有怨恨，只有怜悯，他喃喃道：“抱歉……原来你不喜欢……为什么不与我说……如果你告诉我，我们本能好好道别的……阿紫……”

阿紫听见这些话几近崩溃，她捧起默言的手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但我做不到，我不聪明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但凡还有祁氏族人，我永远都只能是祁氏的傀儡，我无法反抗你们，生死存灭皆不由我选择，我好恨啊默言，我恨祁氏也恨你……”

阿紫脸颊还有泪痕，她忽然轻笑起，笑声如银铃清脆，说着最杀人诛心决绝的话，“我从没爱过你，都是骗你的，我只想利用你铲除祁氏，只要祁氏一灭，我就能解脱了。”

默言似是被阿紫的话刺伤，眉头深锁，终于他抖着发白的唇瓣，凝聚起体内残存的神力，“我诅咒你……”

听到这句诅咒之言，阿紫面露释怀解脱之色，好似这样就能偿还对默言的亏欠，谁知下一句话，轻轻划破阿紫的伪装。

默言说道：“来世，过上幸福快乐又漫长的一生，自由自在无拘束，与海为伴，夜里有星辰为你映照前程再不孤独。”

说完这些默言像是完成使命，身体末端开始萧氏，他眼里始终只有阿紫，三百年来如一日，他从未后悔，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惜他已经没有力量诉说，满腔柔情最终只能凝为一句，“我爱你，来生莫要再相见。”

阿紫想伸手拥抱默言，可却扑个空，她只能咬着下唇，哭红了眼杵，像个任性的孩子不断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收回去，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你别抛下我……”

默言笑的很轻，笑声中藏着他对阿紫的无奈与包容，紧接着溃散成繁星，归墟于这片星辰大海之中。

阿紫终于获得她数千年来期盼的自由，可心底却像被掏空般怅然若失。

此时一圈暖黄光团像黑夜中的灯塔飞至濒临消散的阿紫，她伸手抓住光团，赫然一只水晶簪出现在手中。

七彩琉璃如极光飘洒在天际，美的不似人间。

阿紫望着这片天不知回忆起什么，下意识说道：“王将军……”

226 223 小青告白 (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