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拍拍胸脯,“我也不白听你讲故事,来,让我给你讲讲我这几年遇上的趣事儿。”
说起游历江湖,小青可谓满腹见闻,她口齿伶俐、绘声绘色,将那些轶事讲得跌宕起伏,阿紫听的入神,讲到紧张处,她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说到精彩绝伦处,便张大嘴巴,兴奋地拍几下手,直呼道:“真厉害啊!”
待小青告一个段落,阿紫羡慕地感叹:“外头的世界可真精彩。”
“还不错,你要想去玩,我还能给你推荐几个治安良好、民风淳朴的好地方。”小青捻了块杏仁糕,咬了口觉得不喜欢,糖放少、杏仁味淡,正好合业止这专挑寡淡食物的味蕾,反手往业止唇边递。
业止不想吃便偏头躲过,但小青还是强硬塞到业止嘴里强迫他吃下。
自从业止瘦成骷髅精之后,对所有事都处于一种提不起劲的状态,就连进食,也抱持着能维持生命便好的想法,这么高大的人,胡乱吃上两三口就说是饱了,对于这番说此小青并不采纳。
总之小青现在养成了一种时不时投喂业止的习惯。
见两人互动阿紫秉持着非礼勿视的礼仪,低头盯着眼前糕点,她语气中有难掩的落寞,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这辈子是出不去相思谷了。”
正当小青想说话时,门口忽地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小青!”李道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袭深红道袍张扬夺目,衣摆翻飞,潇洒至极,而他身后跟着一名青年男子。
李道恒丝毫未表现出对青年应有的敬意,直接指了指身后男子,淡淡道:“他就是默言方丈。”
默言一袭素净白衣,纤尘不染,面容俊逸秀美,眉宇间流露出与年岁极不相称的慈悲温和之意。他蓬松柔软的长发随意拢至肩侧,尾端用一条淡紫色的发带束起,举止温文尔雅。
小青看着眼前男子,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雅”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丝毫没有半点宗教气息,比起寺庙方丈,倒更像是位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
“阿言!”阿紫一见到默言,顿时欣喜得眉开眼笑,她撑着桌子霍然起身,动作太大,不小心撞翻了面前的茶杯,所幸杯中的茶早已饮净,桌面上只洒落几滴淡淡的茶渍。
但阿紫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礼,面色通红地重新坐回椅子,双手局促不安地交握在一起,垂眸避开默言的目光,拘谨地低语:“默、默言方丈。”
默言自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浅笑,仿佛天生就带着笑意,他缓缓走到阿紫面前,亲昵而自然地抬手将她鬓边一缕碎发温柔拢至耳后,指尖随即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待阿紫终于抬眼,默言抬起手来,用手势缓缓地比划了几句。
阿紫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睛,认真地看着默言的手势,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羞赧地摆摆手,急急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闲聊而已,小青姑娘她……她很有趣的。”
默言缓缓抬掌,修长洁净的手指落在阿紫的头顶,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毫不掩饰那望眼欲穿的情感。
诚然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爱情本是人之常情,并无半点可耻之处,但落在这位受万人景仰、戒律森严的“方丈”身上,就多少显得有些违和了,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和业止若放在凡俗世人眼里,也是一对离经叛道的存在。
经过方才短短片刻的交流,明眼人都瞧出阿紫与默言的关系不单纯。
李道恒看气氛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见过面了,那就长话短说吧。”
小青听他掐头去尾的话,满脸疑惑地回了句:“啊?”
李道恒这才意识到,自己节奏跳得太快了些,未给旁人留任何消化余地,便以粗暴简单的方式再解释了一遍,“首先,他叫默言,是千华寺的方丈,不过是个哑巴。”
似乎是李道恒说得太过于直白,默言嘴角的笑意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