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姜父找上业止带他前往荒郊上的祭坛,业止进入巨石缝中的密室,绛红色大门上贴满黑符,业止毫不犹豫打开个大门,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来,过于呛辣的味道让业止忍不住捂鼻,他只是推开条门缝看见屋内地狱般的情景,便愤然甩上门,提着剑气冲冲杀回锦官驿栈。

业止还没动手,姜父却直勾勾得往她的剑锋上撞,一剑穿心鲜血喷洒而出,此时姜父似乎恢复些清明,他颤抖着唇说道:“阿南……爹累了……”

姜父暴死当场,姜阿南像个无措的孩子掩面大哭,不知是在可惜姜父的死还是忏悔被她残害的那些流民。

姜父死后姜阿南人生失去主心骨,像具没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她没有辩解认下所有罪行,杀人续命只为延续父亲的寿命,但在她要说出这布阵人是谁时,大口大口吐着血,最终抽蓄倒地,七孔流血而亡。

盲眼老妇一案就此结束。

业止怀疑反问着自己,结束了吗?

一切进行的太顺利,顺利到让人觉得不踏实,业止重新理清线索。

首先,盲眼老妇是锦官城居民,她丢失的女儿是在去高府寻差事的路上。

再来,姜阿南续命都是从粥棚的乞丐中挑选,这类流离失所的人就是死在路边也无人会搭理。

最后,锦官城内外的诡异差距,锦官城居民不愁吃穿,寻差事的女儿怎可能去驿站那满是乞丐的粥棚讨饭吃?既然不会去讨饭吃,就更不可能变成姜阿南的下手对象。

那又是谁从中指使?

回想门上黑符,结合李道恒出现后线索开始明朗,一切矛头都指向这李道恒,再者李道恒又是高县令请来的贵客。

业止沉默心下有个大胆想法,就是两人有共同利益故而选择狼狈为奸,而高县令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善人。

0166 164 前尘 (中)

(164)

业止找到人窟密室,更在第二个大阵中看见盘座其中的李道恒,业止虽不晓得阵法为何,但就论那囚禁不下数百的人窟,这违逆天理祸害世间的东西就不该留存。

业止脚底蓄气一个猛冲斩向李道恒,剑锋划过李道恒像是被吹散的烟尘般消逝,但很快又重新凝为实体,桃花眼噙笑,伫立在业止对边,双手抱臂吊儿郎当说道:“呀,没想到你咬了饵还不满意,顺藤摸瓜找到这来了。”

李道恒言下之意在说,是他故意诨淆引导让姜阿南作为高县令的替罪羊。

李道恒自知是打不过业止,他摊开手掌做出制止的动作,“你可别找我,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有买卖没有伤害,问题根源可是那高县令。”

业止眼中无波,淡淡扫了眼李道恒,低沉声音不怒自威,“为虎作伥该当同罪。”

锵一

墨剑压上溅起火星,李道恒举剑抵御,业止既然不想讲和,那也别怪李道恒不客气,两人实力差距虽大,但不代表李道恒甘愿任其宰割。

李道恒被业止打的节节败退,嘴上功夫却不落下风,“喂,难道你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坏事?”

业止没有动摇斩钉截铁说道:“没有。”

“嗤。”李道恒讽刺一笑,此时虎口被震得发麻剑脱力偏移,右脸颊被剑划过一横,鲜血流下似泣血,妖冶的面容添几分艳丽邪魅,他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不可能,只要是人,至少都会有那么一两样肮脏事,兴许是幼年不懂事,偷几颗糖、说几句不伤大雅的谎。”

“你可知姜阿南与高县令有何区别?”他轻盈向后一跃拉开距离,血泪一滴滴落在他暗红的道袍上,业止不答,他便继续自顾自说下,“他们都一样的,哪怕再小的恶,哪怕出于善意的恶,那也是恶,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污点,你也不例外,我们生来都是罪人。”

李道恒抬手附在剑上,虚浮那锋利的剑刃,同时观察这业止的表情,“鬼哭林中有莲香镇,听闻那处是避世桃花源,全村虔诚向佛,可惜那处却在某天沦为荒城,里面的居民不知所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