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酸胀,噙着鼻音:“你还有事儿瞒着我没?”
“……”男人紧了紧指尖,没开口。
顾鸢仰头瞧他侧脸:“祁景之,我全都想知道。”
“……不算瞒你。”他抬起她的手,吻了吻,“只是觉得没必要全讲给你听。”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他的唇:“我想听。”
车内寂静了半晌,他嗓音缓慢而低沉,像讲述一个悠长的故事:“当年我说如果你回心转意,就去旧金山码头找我,但你没去。”
那时她已经铁了心,怎么?可能去。
“我等了一夜,等到天亮,又等到天黑,不记得是第几天,晕过去后在家醒过来,听说你和池靳予去了英国。”
“后来又听说你爸妈把房子也卖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再回来。”
“你去我公?司拿耳机那天,我说我这辈子不会再等你。”男人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等了十年,何况那天几个小?时。”
顾鸢鼻子又堵起来,原来那天手术耽误的几个小?时,他是特意在公?司等她。
“后来的事,多半都是我刻意安排。”他坦率承认,“请你们科室吃饭,冒充售后,你和薄家退婚后我是专程去找你,不是偶遇,后来去海城出差也是为了你。你虽然不再喜欢我,但好?像对我的身体还有点兴趣。”
顾鸢“噗嗤”一笑,微微哽声:“所以你就色/诱我?”
“别说那么?难听。”他皱眉看过来,“你喜欢看就给你看,是我大方,换别人没这待遇。”
“是是是,你最大方。”顾鸢戳他胸口,唇扫过他精致的下?颌,“想看就给我看,想睡就给我睡,你就不怕我吃干抹净,又对别人感兴趣了?”
“那我有的是法子让别人消失。”
“……”霸道。
*
三月中旬拍婚纱照,顾鸢满打?满算只请下?来三天假,用来出国太仓促。
她有点失望,原本很想去剑桥的,无奈又在国内挑了几个城市做备选。
但祁景之没有改变行程,安排了私人飞机,假期前一天晚上接她下?班,就直接飞英国。
顾鸢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飞机上:“不是说去东极岛?”
她考察了几个国内冷门景点,要避开人山人海,东极岛是最满意的一个,听说会有蓝眼?泪和海豚。
但祁景之知道,她最想去的还是剑桥,没有他在的十年,是她永远的遗憾和执念。
他必须亲眼?看看。
没说太多,只解释:“你睡个觉明早就到,大后天晚上再睡一觉回国上班,我全都安排好?了,时间?充裕。”
有私人飞机就是好?。
顾鸢忍不住腹诽了句资本家的腐败,看向舷窗外的日落晚霞,方方正正的帝都被染成金粉色,正在脚下?变得越来越遥远,像一个袖珍模型。
工作人员在前舱,整个宽敞的中间?区域都是两人的活动空间?,被隔断为客厅书房和卧室,装修风格类似家中,低调简约中透着沉稳的奢华。
没一会儿,空乘端来晚餐,天也黑了。祁景之降下?舷窗,从储物柜拿了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你还带了酒?”顾鸢惊讶。
“时间?虽然短了点儿,但也算蜜月旅行,怎么?能没有酒?”他给两人都倒了一点点,递给她,端起自己杯子时装模作样?:“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能喝一口吗?”
顾鸢忍俊不禁,戳戳他耳朵:“喝完不许再加。”
“遵命。”他把手臂绕过来,和她喝交杯。
顾鸢现在管酒管得严,好?在他自觉听话。完全戒掉没可能,偶尔应酬在外面喝两杯,都会向她如实报告。
至于家中酒窖,顾鸢换了锁,收了钥匙,随他变成什?么?都飞不进去。
机舱里光线不亮,只开着两道淡淡的洗墙灯,和祁景之处理工作用的阅读灯。
顾鸢吃过饭血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