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太高兴了,有点忘形。

“以?前我哥经常坐这儿喝酒,抽烟,一喝就是整夜。”南惜轻轻打?了个酒嗝,目光涣散地望着前面两人,“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可他从来不说,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

“我就很好奇,什么秘密能让他这么难过,又这么坚持,一年又一年。爸妈安排相亲,他从来不去,追他的女孩儿无论多漂亮多优秀,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一开?始我也怀疑他不正常,我妈甚至觉得他带个男的回来也行,只要他这辈子肯有个伴儿……可后来,他说他永远不会结婚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可能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永远也忘不了的人。”

年轻的女孩眼里泪光闪烁:“那天晚上在楼上看到他喝酒,我感觉他特别特别孤单,就下来找他。”

“他就在这儿,就坐在你这把椅子上,给我安排他的后事。”

“他好像从来没打?算认真活下去。”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南家,为了身上的责任,他早就离开?我们?了。”

池靳予发现她哭,满脸忧色地跑回来,俯身用衣袖给她擦眼睛:“怎么了乖乖?”

“老公这个酒好难喝。”南惜撒开?酒瓶,可怜巴巴地伸手?求抱抱,“我不喝了……”

“好,不喝了。”池靳予把她抱起来,亲了亲,“我们?放烟花去。”

“嗯。”南惜旁若无人地挂在他腰上。

顾鸢红着眼起身,走向那个刚点燃引信,长腿阔步跑回来的男人。

在略微诧异的眼光中?投入他怀里。

炙热光芒轰响着升上夜空,绽放出千朵万朵,顾鸢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心疼和爱意热烈地化在这个吻中?。

零点钟响,她依旧含着的唇,舍不得移开?,呼吸交融,眼睫相触,近在咫尺地望着他:“老公,新年快乐。”

“以?后每年都要快乐。”

“好。”他几乎痴迷地溺在她眼中?,“只要你在。”

“我一直会在,永远都会在。”

“是吗?”烟花璀璨中?听着她毫无保留的承诺,他好像置身梦里,不敢确信。

“我保证。”顾鸢握紧他手?,突然?无比后悔领证那天没宣过誓。

当时他一定很失落吧,他一定很想听那些话,她却始终冷漠,仿佛完成一项事不关己的任务。

可那天她还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想着她,爱着她,生无可恋地等?着她。所有绝望的思念,都不曾对她说一个字,那些用酒精麻痹的日子,他该有多痛。

她忍着汹涌的泪意,捧低他脸,踮脚仰头?,无比珍惜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虔诚说出早该宣之?于口的誓词:

“祁景之?,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顺境还是逆境,我都愿意和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你,护你,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这一刻,烟花盛大而?璀璨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将整个黑夜照亮成白?昼。

像永不坠落的星辰。

第53章 第 53 章 这儿也亲亲。

祁玥结婚三十多年, 过节跟不跟南俊良回港岛拜访长辈,全凭她意愿。夫妻俩相处得轻松自在,没有?大?家庭矛盾, 感情自然也好?。

对女?婿儿媳她也奉行这一原则,小两口愿意回来就回来, 不愿意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来了?,她也不唠叨,招人烦。

所以顾鸢在南家从不用早起, 随她睡到何时,醒来总能有?饭吃。

头天守完岁, 又和?南惜他们放烟花放到一两点,头昏脑胀快中午才起。

早上煲的汤一直热着,顾鸢正好?饿了?, 盛一碗垫垫肚子?,南俊良和?池靳予共同准备午餐。

南惜看样子?也还没起。

要论贤惠,池靳予依旧甩祁景之几十条街。

祁景之比她醒得还晚,还在楼上捯饬他那点儿头发。想让顾鸢给他修剪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