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安全第一。”江桃看着那满是溺水的地,也是有些无奈,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慢慢来。”

老校长也拄着拐棍摸黑来了,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头发,他也浑然不觉。

顾有为走过去,把伞撑到他头顶:“老校长,回吧,夜里凉。”

老校长摇摇头,声音沙哑:“让我再看看……再看看……多少年了,不敢想啊……”

又过了几天,石头终于被分解运走。

进度眼看快了起来,村里却突然流传起风言风语,说江桃这么大方捐钱建学校,指不定在沪市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大买卖,这钱来得不干净。

话传到江父耳朵里,江父气得饭都吃不下,要去找人理论。江桃拦住了他。

“爸,嘴长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她脸色平静:“咱们把事情做实,比什么都强。”

江桃是个大方的人,给的伙食极好,而且不拖欠工资。

工人们干活格外卖力。天不亮工地就响起吆喝声,夜幕落下,好几盏大灯拉起来,照得亮如白昼,大家都没人愿意提前下班。

包工头催他们歇歇,黝黑的汉子们抹把汗,咧嘴笑:“没事!东家仁义,咱不能磨洋工!早点给孩子们把学堂盖起来!”

孩子们放学了也不回家,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聚在工地围栏外。

其实村里大多数人都盼着学校早点建起来,干活出力、送水送菜的人不少。

但总有那么几户,躲在人后,嘴里不干不净的。

大家伙都盼着村子好,背后生事的,还没嚼多久舌根,就被人告知了江桃

是有两三户传出来的。这几家,历来就跟江家不太对付。早年争过水源,抢过宅基地,结过梁子。

见江家日子越过越红火,楼房盖起来了,女儿还在沪市成了大老板,心里早就酸得冒泡。

这次江桃回来捐钱建学校,风头出尽,村里人谁不夸一句“江家女儿有本事又心善”?更是戳了那几家的肺管子。

那赵老四跟人喝酒,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借着酒精乱说:“呸!什么心善!你们晓得啥!她在沪市指不定做什么呢!一个女人家,挣那么多钱?那钱干净得了?现在跑回来充大头蒜,拿不干净的钱修学校,也不怕脏了学校这地方!”

另外一个钱婆子则更喜欢在女人堆里嚼舌根,日日寻到空就开始上下嘴皮一张扯谎:“哎呀,我跟你说,老江家的那个江桃,你看她穿的那衣裳,妖里妖气的!还有她那男人,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两口子不知道咋回事呢!!”

这些话。虽然大多数村民不信,但总有那么几个耳朵根子软的,或者本就有点嫉妒的,听了进去,看江桃一家的眼神就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话终于传到了江父耳朵里。江父一听这话,气得面庞紫红,抡起斧头就要往赵老四家冲:“我日他先人!敢污蔑我女儿!我劈了他个脏心烂肺的!”

江母和顾有为赶紧死死拦住。

“爸!别冲动!”顾有为夺下斧头:“跟他们计较什么!没得降低自己身份!”

江桃从屋里出来,脸上倒看不出太多怒气。

她扶住气得浑身发抖的父亲:“爸,犯不着。他们也就只敢在背后嚼嚼舌头。”

“可他们败坏你名声啊!这口气我咽不下!”江父愤愤不平。

其实那几家跟自家关系本来就不好,背后说他们到没有什么,但是说江桃,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清者自清。”江桃语气平静。

“咱们把学校实实在在建起来,咱们村的哈子们能坐在亮堂教室里读书,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他们现在叫得越欢,将来脸打得越响。”

她转身对顾有为说:“有为,明天你去镇上,找打印社,把咱们建校的所有资金往来、合同批文,都印出来,贴村委会门口去。让大伙儿看个明明白白。”

第二天,大红纸写的“希望小学建设资金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