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上的鞭痕已被处理过, 今日早上抬进来时?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还被火星子烧过, 能逃出?来,算他命大,能活下来, 便是命不该绝。
“谁放的火?”钱铜问。
“平昌王。”段元槿发了一整日的热,此?时?刚醒过来,面色苍白,撑着一口气息提醒她道:“他已得?知六年前杀死钱大爷,冒领守城之功的真相,是你泄露给了朴怀朗。”
钱铜眸子一凉。
段元槿又道:“我让人跟着他了, 他跑不了。”
难怪,都快死在知州府里, 却连个?消息都没人递出?来。
见他没什么大碍了, 钱铜便起身,“你好好养伤,能下地了便回?山寨,看好你的寨子,别到头来什么都被人占了,窝不窝囊?”见床榻上的人面色又白了几分, 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嘴毒,缓声道:“宋允执既然打了你五十鞭,便是决定了放你归山,你先?避一阵子,别给我添麻烦...我走?了。”
段元槿提着一口气,在她走?出?门槛前,嘱咐道:“他已知晓你乃整个?事件背后的主谋,此?趟你小心些?,搞不定,发信号。”
钱铜回?头一笑?,扫了一眼他此?时?的惨状,眼里的鄙夷丝毫没掩饰,“我发信号,得?你段少?主起得?来才行。”
宋允执在查平昌王的那一刻,便做好了防范,为提防平昌王逃出?扬州,早在城门口设了防。
他不可能逃出?城,人必然还在城内。
此?人虽没什么本事,但苟活的能力却超乎常人,既然出?不了城,便会想办法掩盖自?己的踪迹,宋允执亲自?去了难民区,一个?一个?地搜查。
搜到一半,王兆驾马匆匆找过来,禀报道:“世子,大理寺冯少?卿到了。”说完又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定国公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