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命官。
自古商者身份低微,连考取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何况为官?
钱家确实该赏,但宋世子要打破这个规矩,只?怕没那么简单,一旦有了先例,便如?同在墙上开了一道口子,后面?的人都会纷纷效仿。
朝廷将如?何治国?
王兆考虑了一阵,劝说道:“世子的心思下官明?白?,只?是这钱家到底是商户,论功行赏当以减轻税额最为合适,若是突然赐官,打破了规矩,引人诟病不说,钱家自己也背负不起啊,届时流言一起,世子又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宋允执想到了这一点。
“历朝并非没有此等?先例,钱家既入官,名下商业便不再涉猎。”他道:“我并非偏袒,也非谋私。若无钱家七娘子的支援,我等?三人此行不会如?此顺遂,扬州商业能不能被?朝廷收入囊中,还是未知。”
他就事论事。
“从我等?到扬州的那一日起,便是她钱七娘子在暗中为我等?谋划,崔卢两家、再到朴家、平昌王,看似她行事乖张,剑走偏锋,但每一回皆以民生为先,论功,她一直在我等?所?查的案子铺路,论德,她设粥棚为流民施粥,解救被?困于牙行的百姓,为其提供赚钱养家的机会。”
“若是怕功劳大便不行赏,待下一个战乱,手中有钱之?人又有何等?理?由来匡扶朝廷,为民为国,一展拳脚的后辈们,又如?何看待我大虞朝廷?”
钱铜原本打算偷听,但听到一半,守在海上的阿珠回来了,钱铜领他去了一处无人之?处,听他禀报。
阿珠道:“娘子,一切已就位,两日后钱家的商船,将抵达邓州海峡线。”
在三夫人刺杀宋世子的那一夜,钱铜的战舰被?山寨的土匪所?劫,船上确实是装了粮食,但粮食底下藏的全是火药与刀枪。
大公?子送给?她的那艘战舰被?山寨段家的人劫走之?后,便再也没有靠过岸,徘徊在后海,混迹于一群海寇之?间,混淆着朴家人的视线。
朴怀朗一离开邓州,钱家的商船便会拿着朴大公?子的通行令在前开道,隐藏在海寇中的段家战船紧跟其后,再演一出‘打劫’钱家的戏码,趁乱朝朴家开火。
朴怀朗不在,朴大公?子不会参与其中,此时乃攻取海峡线的最佳时机。
钱铜道:“我会想办法把?朴怀朗留在扬州,三日之?内,攻取海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