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保证海峡线之外的邻国,会不会趁机找朴家的麻烦。
能不开战,以金钱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听完钱铜所言,她心中原本的额度不得不再?往上提,具体给多少,打算见到宋世子之后,再?见机行事。
然而钱铜猜出来了她的想法,问道:“花钱消灾固然好,大夫人可有想过出多少适合?”
大夫人看?向她。
钱铜道:“四大商当年以战乱没?钱为由,拒绝了陛下的求援,五年来,不止一回与朝廷哭穷,大夫人的本意乃诚心赔罪,但宋世子怎么想?朝廷怎么想?他们只会认为朴家这些年所说之言,没?有一句可信,私下不知道背着朝廷藏了多少钱财。”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
“出少了更?不妥了,宋世子何等身份,长公主之子,侯府的独子,又是当今户部侍郎,人到了扬州,却?被三夫人暗杀他两?回,要说三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朝廷估计没?人会相信,诛杀朝廷命官,按律法,当诛九族,如此罪行,大夫人给少了,便?不是赔罪,而是羞辱了。”
大夫人纵然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心中也不面惊叹,此女?的心思太过于缜密。
她道:“依七娘子之见,世子想要何物??”
钱铜道:“我曾听他提起过扬州的运河,看?他的意思,是想开通扬州直通内陆的运河。”
朴大夫人眼皮子一跳。
运河?通内陆?不等同于把朝廷通往自家门口的路修好,任由朝廷的兵马长驱而入,届时?扬州还?是他朴家的吗?
她出的什么鬼点子。
她莫不是已经归顺了朝廷,拿她开刷,朴大夫人脸色极为难看?,不等她发泄,钱铜接着道:“开通运河,未必对朴家不利。”
大夫人不太再?想听她说,却?突然听她道:“大夫人莫不是忘了,两?淮的两?个盐场,如今乃平昌王所有。”
运河开通后,有平昌王守在关卡上,朝廷的人还?是进不来,反而便?利了扬州的东西输往内陆。
钱通见她神色松缓,又才道:“开通运河后,扬州一年运出去的东西,至少能比如今翻两?倍,且再?也不用担心半路被劫,这几年寨子的人占着地势优越,把咱们四大家当成猪崽子宰,往后咱们换成了水路,他段家就饿死在山头吧。”
大夫人看?她说得咬牙切齿,不得不怀疑,“七娘子莫不是想拿我朴家去泄私愤?”
她分析的也有几分道理?,但运河之事,关系重大,她一人还?做不了主。
钱铜也没?再?提这事,“晚辈所言,不可供大夫人考量,若夫人觉得不妥,权当没?听过,毕竟晚辈资历尚浅,说不定大夫人心中已有了万全之策呢,晚辈献丑了。”
钱铜没?再?提这事,大夫人也需要安静的空间,好好去想,到底该如何安抚宋世子。
两?人达到知州府,其余接到贴子的商户早早到了。
说好的戌时?开席,酉时?三刻宋允执便?坐在了席位上,早到的商户无比庆幸自己来得早,上前行礼自报家门,一一落座后,便?只剩下了朴家和钱家两?大商未到场。
朴三夫人闯入知州府刺杀世子的事,早已满城皆知。
朴三夫人被抓获的第二日,知州府的铁骑便?接管了红月天的赌坊,至于其他的产业,暂且没?动,明眼人都知道是在等朴家给出一个交代。
在场的人每多等一分,都在为朴家和钱家多捏一把汗。
朴三夫人杀上门自寻死路在后,而钱家七娘子则在人家一踏上扬州,便?把人劫去当了钱家七姑爷。
无论哪一桩,都够两?家焦头烂额。
先前这些商户中,有人也曾在街头上见过还?是‘七姑爷’的宋世子,那?时?只觉得他气度不凡,模样长得好,今夜世子恢复身份后,穿一身绯色官服,端坐在席位上,一页一页地翻着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账目,一句话未说,已让人背心浸出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