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跟踪她?
世子?的心思?太过?于纯粹,就?算他跟踪自己, 违背了自己做事的原则,为了她这样的骗子?提前对福州的茶庄动手, 握着朴家的救命药来与?朴家换人, 他仿佛也做得堂堂正正, 眸子?不躲不闪,盯着眼前说话不算数的少女, 全然不怕她来质问,他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钱铜上前走到了他身旁,垂眸看着他手里那把?破旧的青铜剑, 早看不顺眼了,弯身去拿,道:“下回我给你打一把?新的剑,用花铁,很适合你的。”
她说好的五日。
宋允执看着她一脸的若无其事,没松手。
钱铜便用了一些力去夺, 温和地道:“好了,我已经出来了, 安全了, 世子?千里迢迢赶来,路上定是?累了。”
三个人跑了几天几夜,阿金说,他们一路都没休息,世子?不让休息。
宋允执松了手。
她替他抱着那把?笨重的长剑,冲他一笑, “先?上车,我们慢慢说。”
宋允执等着她慢慢说,上了马车后,钱铜把?剑放下,却对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世子?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我们再谈。”
宋允执:“不困。”
“你困。”钱铜看着他眼下的一片青色,劝道:“世子?功夫是?好,可人并非铁打,阿金和扶茵都去车里歇息了,世子?也睡一会儿,待世子?歇息好了,我必然什么都告诉你。”
此处是?海州,他们不能多停留,越早离开越发,无法去住客栈,只能在雇佣的马车上将就?。
雇来的马车,本是?为接钱铜,尚算宽敞,宋允执挣扎了片刻后,身体确实累了,头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钱铜也没勉强。
要?真?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那就?不是?宋世子?了,钱铜没去打扰他,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这几日宋允执是?没合过?眼。
她人出来了,他心底确实松了一口气,身体一放松沉沉地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醒来时,他人躺在了少女的怀里。
陌生的触感让他的头变得僵硬。
钱铜便察觉到了,垂目看他:“醒了?”
柔软的幽香浸入了他的梦中,逐渐适应熟悉,他竟没察觉出来,目光冷不丁地对上了上方的一双美眸。
他心猛然一跳,忙直起身,板正的脸色露出几分懊恼和红意,他道:“抱歉,失礼了。”没躺她的肩膀,却躺在了她怀里。
“不怪世子?。”钱铜开解道:“是?我见世子?睡着了,趁机把?你摁在怀里的。”
宋允执眉头轻拧,转头看向她。
钱铜等着他的数落,然而世子?在看她半晌后,正色道:“是?我失礼便是?我失礼了,你不必为了他人的心安,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钱铜愣了愣。
宋允执:“你为何会来海州?”
该来的还是?会来,宋世子?睡醒了,开始审问她了,钱铜从片刻的恍惚中回过?神?,回道:“世子?觉得朴承君灭了卢家满门,朴家的人会不知情吗?”
宋允执听着。
“他们知道,或许说二公子?此举正合他们的心意,先?是?崔家,后是?茶楼和盐引,再到布匹凭文,我这般张扬激进,他们没看到,那便真?的眼瞎。”钱铜轻声?道:“我要?不来海州,上一个是?卢家,下一个又是?谁?可能是?我钱家,也有可能是?我烟庄,茶楼里的工人。”
“明?知有虎偏向虎山。”钱铜道:“我也是?没了办法,手中无筹码,单枪匹马敢闯来,一时冲昏了头,欠考虑了,若非世子?前来相救,我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扣留多久...”
她看着他,轻声?问:“昀稹,你怎么这么好?”
明?知道她耍了他...
她目光好奇,一双黑眸直往他眼底里看,似乎想?要?一探究竟,太过?于热烈,宋允执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