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他如此说,想必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既然他没被表象所蒙蔽,钱铜便与他分析道:“我大抵知?道是谁,世子...”
没想到宋允执完全没有与她谈下?去的欲望,“我不会听你的。”他转目:“别?妄想从这?儿出去,你出不去。”
他态度冷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钱铜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他把她关在这?儿,是想为她洗清罪名,宋世子不仅有一颗赤城之心?,还有一颗好?人心?。
此事就?算他相信她是无辜的,消息也会传播出去,传遍扬州,再传到京都,最后传到他父母耳中。
他不怕麻烦?
他的好?意钱铜心?领了,打算好?好?与他谈谈,“其?实我昨日可以脱身的。”
宋允执对此回以一道冷眼,“我早与你说过,凡事不会有绝对,任何事都会出现意外。”
钱铜被他一怼不再吱声,顿了片刻,突然抬头,冲他一笑,“就?像世子与我定亲一样,也是意外对不对?如此说来?,世子不也有马失前蹄之时,凭什么只说我一人。”
“人都会犯错,只有失败尝到了教训之后方才知?道自?己错了,若是成功了,就?不叫犯错,而叫聪慧机智,是以,咱们?都一样,不都是在赌吗?”
她昨日赌的是运气。
而他如今赌的则是,她是个好?人。
宋允执眉心?两跳:“冥顽不灵。”
骂就?骂吧,“世子,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做。”钱铜诚恳地看着他,“我答应世子,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来?了,且不用世子赔上自?己的婚姻,你我之间的结盟依旧作数。”
钱铜对他道:“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摊上了命案哪里有心?情办喜事?昨日的定亲宴已经作废,只要我钱家今后不缠着世子,要世子对我负责,便不会对你将来?造成任何损失。世子不是一直想在钱家身上找到一桩把柄吗?如今就?有了,想想钱家一个商户,摊上了灭门案,世子要治咱们?的死罪,一句话?的事情。”
感受到他眼里慢慢腾升起来?的怒火,钱铜忙道:“我知?世子心?如明镜,刚直公正,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胡乱断案,但钱家如今陷入灭门风波,已翻不起任何风浪,你完全可以掌控我啊,你叫我干什么,我岂敢反驳?”
钱铜垂头从腰间找出了那枚玉佩,“我本可以留着此物,日后以此要挟世子,可此时我再不出去就?晚了,你知?道,我乃有仇必报之人,旁人犯我,我必奉还,四大家如今只剩下?了我钱家和朴家,有人想要一箭双雕,我岂能坐视不管。”她把玉佩递到宋允执面前,“我以此玉佩,换三日的自?由身,我保证待我办完事后,定会重?新回到这?儿,届时任凭世子关押,你想关我到何时,都可以。”
她手握玉佩一端,神色真诚,等着与他交换条件。
她应该是被单独关在了一处,听不到其?他动静,她安静下?来?后,两人耳边便只剩下?了灯火燃烧的声音。
宋允执正面对灯罩而坐,盯着她的眼眸,火光便在他一对黑眸中灼灼跳跃。
他盯着有些久,钱铜也看到了里面的滔滔火焰,正狐疑自?己适才是那句话?说得不够真诚,便听他嗓音低沉清冷,
“你便是如此珍视的。”
而后他起身,看着她茫然的脸,道:“我与七娘子不同,所说誓言毕生不忘,定亲一事依旧作数。”
最后他转身,留下?一句,“休想出去。”
人走远了,都快看不到背影了,钱铜才回过神,慌忙起身趴在护栏上唤道:“宋世子!咱们?再谈谈,换个条件重?新谈啊...”
“昀稹...”
“宋允执!”
“姓宋的!”
钱铜一拍脑仁,正懊恼自?己拿错了筹码,便听耳边一道嗓音轻声道:“七娘子不用喊了,他不会放你出去的。”
那嗓音太?熟悉,从对面漆黑的地牢内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