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朝天,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直接走出来一大步,冷着嗓子说:“就算你们分家了,可二哥要是没死,他也得养老送终吧?”
“妈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做儿媳妇的,本来就该轮着来照顾。二哥死了,你是他媳妇儿,你就得替他养老!这是规矩!”
张春雪直接冷笑:“黄小兰,你要这么说是吧?”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男人死了,连我自己都没资格再活了?我还得替他接着伺候他那几个窝里横的哥哥嫂子爹妈?他们是养过我吗?这儿媳妇什么时候有赡养公婆的义务了?”
“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咋不替你男人出去卖命啊?你咋不替你男人下田种地挑大粪?你咋不给你婆婆端茶倒水搓脏脚?”
她又呸了一声:“还想我给她养老?她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对钟国盛的,咱村里谁不知道?”
“她心疼大儿子,喜欢小儿子,小闺女放在心上,就钟国盛,这个老二,爹不疼娘不爱的,他死了,你倒是跳出来要抚恤金了?”
“你哪来的脸?”
“但凡我刚嫁进钟家的那几年,她对我有过一句好话、一顿热饭,我张春雪也不至于跟他们撕破脸!”
“这也就算了,晓晓好不容易考上了高中,她一个早就跟我们分了家的老虔婆,还想要卖我女儿拿彩礼!”
她往前一站,指着地上的刘翠娥:“你做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不对得起钟国盛?”
人群一听,全倒吸一口凉气,连宋行止那边都下意识动了动脚,脸色不太好看了。
张春雪也不怕,说话越说越硬气:“你连你二儿子钟国盛都不待见,天天说他窝囊、怂包,说他是白瞎了你那点‘老钟家骨气’,就连他的三个儿子你也不待见!现在好了,我还没说要改嫁呢,你就巴巴地跳出来!”
“我就问你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
她扫了一圈干部那帮人,声音一拔高:“你们到底管不管?我说这就是封建余孽进村了,不光进了村,还上台唱戏来了!”